“诺。”
两人对视一眼,竞争之心浓烈。他们都非常人,皆有一技之长。自是明白,他们此刻就是对手。
以两万大军为棋,供其决出雌雄。谁更强,谁就可以得到重用。
走下点将台,偌大的校场,静如鬼蜮,落叶可闻。一万五千大军,肃穆而立,大营中,只有嬴斐的脚步声。
规律、机械般的脚步,犹如鼓声。一下又一下,敲击在众人心上,叮咚作响。脚步声有着莫名的韵律,就像战歌。
嬴斐走了,神色狂喜而又难受。他喜的是得到了两员大将,难受的则是,无论是魏武卒还是卢狼的练兵之法,所耗钱粮数目皆不菲。
三县之地,赋税本就不多。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再加上这两万人的免除赋税,更是让嬴斐的财政,摇摇欲坠。
更何况,魏武卒皆披重甲,骑兵皆需良马。一切都需要钱,目前的大都护府,一直都在吃老本。
“魏良。”
“主公。”
信步而走,快到了校场之外时。嬴斐转头,盯着魏良道。
“领汝部,前往城北大营。”
“诺。”
嬴斐的脑海里,有着一个清晰的规划。以城东,驻扎本部军马。城南驻扎卢狼率领的骑兵,而城北留给了魏武卒。
这样一来,整个冥安县,除了西门皆有兵马驻扎,稳如泰山。
离开城南校场,带着铁剑死士,嬴斐朝着县府走去。对于黑冰台的训练,他并没有插手。
嬴斐虽然看过特种兵的视频。但是今时不同后世,后世犀利,未必适用当前。而史阿常年行走于黑暗,参与刺杀。
其打探消息与隐藏踪迹的方法,是这五千人急需的。更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己将之交于史阿,就不该再问。
“王明。”
“主公。”
一身黑衣的王明,神色恭敬。眸子里的冷漠,如同寒冰。史阿的师兄弟,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三人,嬴斐嘴角露出一抹笑,和询而无声,道:“汝去匠作坊,言其铸造可供五千人的大马刀。同时铸造,重铠、戈、剑、弓弩、矢囊皆万余。”
“诺。”
王明转身离去。铁剑死士对于嬴斐的命令,从不过问,只有一个条件,那便是执行。看着王明的背影,嬴斐神色闪烁。
一个势力的发展,在于方方面面。虽然其未雨绸缪,在洛阳时,重金聘了二十铁匠,看似不少,但,此刻却显得不足。
兵器制作,需要一大笔资金支撑。更加需要无数技艺精良的工匠,持之以恒。每一个工匠史上的无可跨越,都代表了一场变革,一次盛大。
秦朝工艺甲于天下,始皇兵威之盛,亘古无人能及。唐朝唐刀天下无双,这才有了天可汗的赫赫威名。
一场技术的变革,代表一次强盛。
眸子里掠过一抹思索,嬴斐有了扩大匠作坊的心思。无论是为了现在,还是将来,扩大匠作坊都有巨大意义。
日后,乱世开启,需要的兵器,将会是一个无底洞。一个精良的匠作坊,就显得十分有必要。
“李承。”
“主公。”
嬴斐眸子如剑,散发着凛冽的光。盯着李承半响,方才道:“附耳过来。”
“诺。”
靠着李承,耳语半天,方才离去。这件事,事关重大,对于嬴斐的现在与未来,皆有重大影响。为了安全,只能由铁剑死士负责。
带着赵奕,流连于青石板街。顶着当头的烈阳,嬴斐有些烦躁。连续四个月的高压生存,为了活着,为了天下而谋划布局。
整天算计,时时谋划,这让嬴斐感觉到一股疲惫。从内心深处,到达四肢。有时候,嬴斐真心想要休息一番,放松放松。
但,黄巾起义。
这四个大字犹如一把刀,时时提醒嬴斐,时间不多了。再有一年小半的时间,浩荡如洪流,百万黄巾揭竿而起。
华夏九州,中原汉土将会陷入一场浩劫。嬴斐非英雄,他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枭雄,一切以自身利益为主。
但是“马前悬人头,车后载妇女,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余一,念之断人肠。”这样的场景,他不愿见。
只要嬴斐想到,赤壁一战后,中原人口锐减至一百四十余万,内心深处的愤怒与不甘就如火沸腾。
要知道,在大汉王朝巅峰时期,汉人已经突破了六千万。达到四十比一的存活率,三国璀璨的乱世,背后血腥无比,全是人命祭奠。
其后五胡乱华,汉人成为“两脚羊”化作畜生,用作口粮。想到这些,嬴斐心里就不平静了。
他不是土生土长的汉朝人,对于这些事做不到无知。嬴斐是一个汉人,一个老秦人,对于这样的事情,自然不愿其发生。
面对这些苦难,嬴斐停不下来。他的心是急迫的,带着目的,一路向前。脑海里念头百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