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见过主公。”
墨迹的举动果决无比,其在嬴斐的逼迫下,心中念头仅仅闪烁了一会儿,就有了决定。
心中有了决定,墨迹为了墨家利益,不由得连忙起身朝着嬴斐躬身行礼。
“呼。”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嬴斐眼中精光一闪,最后将目光看上了对面躬身而立的墨迹身上。
这个人太狠了,作为墨家巨子,其身份地位不再嬴斐之下,可就是这样的人,却在一瞬间臣服。
委曲求全,躬身而拜!
这样的人,心智信念极其坚定,乃不世雄杰,看到墨迹这样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举止,嬴斐心中掠过一抹迟疑。
驾驭不世雄杰,是对于一个人手段能力的考验。不世雄杰,这就像是一柄双刃剑。
用的好了事半功倍,可是一旦用错地方,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曹丕用司马懿就是如此道理。
“哈哈。”
……
心里念头转动,这一丝疑惑压在心底,没有当着墨迹的面提起。嬴斐看着眼前躬身而拜的墨迹,猖狂的大笑了起来。
这一声笑声中,充满了自信,以及一种释然。
嬴斐自从敦煌郡崛起,横行天下。随着家大业大,这导致嬴斐逐渐的没有了当初的那一丝敢与天下为敌,不管不顾的冲劲儿。
这并不是嬴斐枭雄迟暮,而是一种家大业大的难舍难得。这是人类的天性,在一个人一穷二白的时候,他会有敢闯破天下的劲头儿,这个时候,他有着一往无前的执念。
但是这种一往无前的信念,将会在家大业大的时候消失殆尽,这不是说这个人失去了拼搏之心,而是心中有了羁绊。
如今的秦侯嬴斐就是如此,偌大的凉并二州,二十三四万的大军,以及麾下文武百官,这些都是嬴斐的羁绊。
这个时候,不管嬴斐做什么决定,都必须要考虑这一点,考虑这样做是否与凉并二州的利益相同。
正是这种变化,令秦侯嬴斐的性格出现了一丝改变。从当初的锋芒毕露,一直到了如今的少年老成。
正因为如此,才会令嬴斐在面对一些事情上有些畏手畏脚。
这件事情,一直以来嬴斐亦有所察觉。只是这件事相对于凉并二州,对于秦侯府利大于弊,嬴斐也就没有太过于思考其他。
只是今日面对墨迹之时,才彻底引爆,让嬴斐一下子清醒明悟了过来。
……
“墨先生请起!”
伸出左手虚扶了一下,嬴斐眼中精光闪烁,犀利如刀,其死死的盯着墨迹,一字一顿,道。
“本侯不是心胸狭窄之辈,墨家与大秦当年的琐事,本侯不想要知道,但是墨先生务必知道一点,本侯绝非心慈手软之人。”
“墨家诚心归附,本侯不吝于高官厚禄。但是本侯丑话说到前头,一旦日后墨家心怀不轨,墨先生别怪本侯翻脸无情。”
本来嬴斐在墨迹认主的当口不想开口敲打。只是墨家不同于法家,更不同于其他诸子百家。
……
墨家有森严的等级,更有唯一的领袖,同时也有墨眉为信物,而且墨者有着共同的信仰。
对于嬴斐而言,这个时代的墨家,相当于后世的恐怖组织。不加以控制,必将遗祸无穷。
“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墨迹眼中掠过一抹恐慌,嬴斐的话,就像一把犀利的剑,刺进了墨迹的心脏。
一时间,墨迹心中生出了一种担忧与骇然,因为他清楚,绝对不能让嬴斐心中有这样的认知。
不然对将来的墨家而言,会是无尽的灾难。一旦秦侯嬴斐得到了天下,势力巨大的墨家将会落在其眼中,成为打压的首选。
文以儒乱法,侠以武乱法!
作为墨家巨子,墨迹对于这一点,自是有所了解。此刻听到嬴斐开口敲打,墨迹脸色大变之余,连忙朝着嬴斐,道。
“主公所言甚是,迹必当严令墨家子弟,绝不做违法乱纪之事!”
“嗯。”
看着墨迹徒然色变的神色,嬴斐暗自点了点头,算是将这件事情揭了过去。
……
嬴斐心里清楚,墨家刚刚归附,敲打一二即可,绝对不能将其逼向另一端。不管如何,这一次墨家巨子北上,诚意满满。
“墨先生不必如此,本侯并非信不过墨家,只是侠以武乱法,为了避免日后的难堪,只好将一切摆在明面上,免得到时候生出龌龊。”
……
淡淡的解释了一句,嬴斐打消了墨迹的心中的不安。墨迹心中点了点头,心结也是松了。
沉默了片刻,墨迹望着嬴斐一字一顿,道:“主公所虑深远,迹不如也!”
……
不管嬴斐此举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这一刻墨迹必须要躬身而拜,将一切消弭于无形。
……
“史阿。”
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