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汝这是在找死!”
一声巨大的咆哮响彻整个书房,嬴斐双眸猩红,整个人身上的气势显得有些暴虐,猩红的双眸中,流露出丝丝的疯狂。
李儒的这般举动,直接就是在挑战嬴斐的权威。无论是奉刘协为帝,还是加封吕布为赵王,这一切的举动,都在挑战嬴斐能够容忍的底线。
无视嬴斐之布告,无视鲜卑异族入侵中原,李儒悍然出手将中原的平衡打破。这一次,如果不斩杀李儒,到时候嬴斐说的话就像放屁一样,在中原大地将再也没有了一丝威慑力。
这一次,不管是李儒有多大才,南下中原之时,嬴斐必定会携带大军,攻破长安以枭首之!
“主公。”
看到赢斐暴怒,郭嘉眼珠子一转,开口大喝,道。
随着郭嘉的冷喝声响起,嬴斐双眸之中的疯狂逐渐消失,半响之后不由得变得清明了起来。
眼中的血色渐渐退了下去,嬴斐愣神了半响,随后抬起头,道:“奉孝,对于此事,汝有何看法?”
回过神来的嬴斐自是心里清楚,李儒在长安发动政变,最大的受害者并不是自己,而是温侯吕布。
赵王之尊又岂能与大权独揽来的相提并论,这个消息一旦传到温侯吕布的耳朵里,其必将会携带雷霆之怒,悍然南下。
如今北伐战争尚未结束,一旦吕布悍然携带并州狼骑南下,必将会使嬴斐的布局出现最大的瑕疵。
甚至于一旦轲比能盘踞在五原郡,到时候吕布南下,放任其不断成长,说不定会将嬴斐的布局彻底打乱。
对于嬴斐的布局与担忧,郭嘉都一清二楚,此刻听到嬴斐的询问,其双眸不由得眯了起来。
李儒动手的时机太过于巧妙,此刻正是嬴斐北伐大业最为关键的时刻,数十万大军汇集于并州,容不得一丝马虎。
不能退只能向前,这便是嬴斐当前的处境。心里念头如同潮水,来回起伏,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郭嘉抬起头看着嬴斐,道。
“主公,为今之计唯有稳住温侯,待将鲜卑人彻底赶出中原,再图它计。”
“嗯。”
眼珠子一转,嬴斐便是清楚郭嘉所言极是,此刻大局如此,正是北伐一战竟功之时,此时此刻,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发生,都不能放弃。
……
“史阿。”
心里念头一决,嬴斐双眸之中精光一闪而过,不由得朝着门外大喝,道。
“咯吱。”
闻言,史阿推门而入,其走近嬴斐,躬身,道:“主公。”
瞥了一眼史阿,嬴斐眼中杀机一闪而逝,随之脸色变得平静无比。若不是史阿察觉到那一抹杀机,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呢。
“刺啦。”
郡守府的书房中,文房四宝自是都有,嬴斐走到桌案前,神色一变,从身上撕下来一块白布。
“唰,唰,唰……”
随之提笔书写了起来,云中郡与五原郡虽然很近,但是云中城与五原城之间相距着千里之远。
就算是骑着乌骓马,也得四五天的脚程,局势如此,根本耽搁不得那么多的时间,为今之计,唯有以信传之。
放下笔,看着白布上的马血干了以后,转头盯着史阿,道:“由汝将这封信送到林峰手中,令其以最快的速度,通过黑冰台送往温侯吕布的手中。”
“诺。”
史阿跟随嬴斐已久,其自是对于嬴斐的神色变化了如指掌,此刻书房中气氛死寂,隐隐间有杀气浮现。
这一切都足以说明此事的重要,一念至此,史阿不敢有丝毫的小觑,连忙转身离去。
望着史阿离去,郭嘉双眸之中掠过一抹迟疑,朝着嬴斐,道:“主公,汝以为温侯能否听从劝告,不贸然间起兵南下乎?”
当初在虎牢关下,郭嘉也曾经与温侯吕布打过交道,其自是清楚吕布的刚愎自用,一旦吕布大怒,一般人根本就拦不住。
“哈哈。”
……
闻言,嬴斐不由得大笑一声,随之看着郭嘉,道:“说句实话,对于温侯行事,本将也是琢磨不来。”
“哎。”
……
一时间,书房之中的气氛沉了下去,原本进行的顺顺利利的北伐大业,此刻就因为李儒的政变,弄得嬴斐有些顾头不顾腚了。
“奉孝。”
“主公。”
两个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双眸中看到了一丝迟疑与担忧,沉默了片刻,嬴斐眼珠子一转,道。
“局势发展到如今,实乃本将之过。事已至此,看来我们是时候与步度根一谈了。”
“嗯。”
闻弦歌而知雅意,嬴斐的这番话出口,作为这个时代最聪明的鬼才,郭嘉眼珠子一转,便是明白了过来。
中原事不休,嬴斐高估了自己在中原各大野心家心中的地位,导致此事的发生。到了这个时候,北伐大业正是关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