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志俯存千载想;闲淡无过一盏茶”,立志做事,坚毅前行的时候,修士会发现,每一步都那么艰难,会发现,每一步都如过千年。
然而,如果修士闲淡无事,优哉游哉,修士也会发现,许是晃眼之间,几盏茶的功夫,悠忽之间,几年甚至是几十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御剑而立,顶住无边庞大的压力向上行,孙豪的感觉就是瞬息千年,每一刻,无论是身心还是意志,都受到了巨大压迫,在经受巨大的考验,每一刻,都是无比的漫长。
孙豪想御使沉香,剑贯苍穹,逆天而上,但孙豪发现,此时自己受到了天道无边伟力的压制,根本就御使不开沉香剑。
孙豪想纵身一跃,一仞距离而已,可一跃而上,但孙豪发现,自己如陷泥潭,根本就无力跃起。
此时此刻,孙豪清晰而明了的发现,自己要想向上行这一仞,除了一点点艰苦上爬,别无良策,除了依靠自己的道心依靠自己的毅力艰难上行之外,别无办法。
这是天道加诸于身的压力,也是天道加诸于身的考验。
就跟孙豪冲破炼气十层枷锁一般,这也是天道的枷锁,天道的枷锁并不是不可破,破,也是天道规则的一种,破除天道枷锁实际也是天道的规则。
只要你能破,破了,就能得到天道的认可。
当然,要破除这个枷锁,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任何逆天之举,必然受到强悍无比的打压,只有那真正坚毅之辈、积累雄厚之辈,方能窥道于一线。
原本,金晓兰以为孙豪登上九仞之巅以后,就会坐地站稳脚跟,然后就地凝炼绝世天罡。但是,他发现,孙豪居然在再次攀登。
而且,这再次攀登的状态十分诡异。好像是孙豪的前方,那不知名的虚空之中,有了十分骇然的变化,有一种她也看不清的并让她敬畏的无边神秘力量出现,这一刻。九仞峰巅,出现了一个她也不能涉足的神秘力场。
此时此刻,亲眼目睹孙豪的举动之后,金晓兰还是福至心灵地感受到了立地过万的奥秘,也稍稍感受到了有熊老祖圆缺之道,虽然没有孙豪那般直接受益,但是,毫无疑问,这对她的修道之路有着极大的裨益,就好像。她修道的前方,已经高高地耸起了一盏灯塔。
孙豪要经受的,乃是天道的考验,对此,金晓兰只能观望,不便不能也不敢插手,只能暗自期待,期待这孙豪能够再度给自己惊喜,期待沉香能最终攀上这一仞天堑。
金晓兰此时,比孙豪自己还要紧张。神识牢牢锁定孙豪,观察着孙豪的状态。她并没有感受到孙豪所感受到的压力,但是,她深深知道。孙豪现在面临的是什么。
也知道,要做到这一步是多么的不容易。
沉香剑离地,孙豪站立沉香剑上,双手背负,昂首向天,不屈不饶。一脸坚毅,一丝一丝,一寸一寸,沉香剑如同蜗牛,缓缓上升。
这上升速度之慢,肉眼难见。
如果金晓兰不是修士,神识了得,压根就察觉不到孙豪这种上升的状态。
孙豪这一站。
十天时间,恍然而过。
孙豪如同石雕,始终脸带微笑,也如同石雕,仿佛亘古以来就凝立在这九仞峰上,每时每刻,仿佛位置丝毫没有变动,高度也丝毫没有变动。
但是,金晓兰赫然发现,十天下来,不知不觉,孙豪的沉香剑已经离地一尺。
孙豪以一种奇异的状态,仿佛就这样凝立在了九仞峰巅之上。
十天之后,九仞峰上,大雪纷飞。
青云门位于大陆之南,南方乃是火之地,虽然局部地区冬季偶尔也会有小雪降落,但那绝对不是积炎山这一带。
积炎山这里,气候炎热,有的只是火山,有的只是炎热之气,千万年来,何曾落过丁点雪花?
然而此时,九仞峰上,寒风呼啸,罡风凛冽,大雪纷飞。
金晓兰出神的看着空中,二绢奇怪的看着空中,陆敏和其他九仞宗的女弟子们,惊奇地看着空中,雪花啊!
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雪花啊!
大雪纷飞,三月不歇。
雪漫九仞,到处银装素裹,整个九仞山的山体之上,积雪厚达一丈有余,此时的九仞峰,那里还是南方火之地,简直是比极北之地还要苦寒。
幸好,九仞宗弟子都是修士,对气候的剧烈变化适应性很强,要不然,都会酿成大祸,尽管都是修士,但是陆敏还是不得不在两月之前,就把一批修为较低的炼气期弟子打发到飞石坊去了,这批弟子,在这里冻的瑟瑟发抖,偏偏还没有御寒物资,只能是前去飞石坊避寒。
九仞峰化为一座雪白的雪山,耸立在这大地之上,更为惊奇的是,九仞峰外,一如往常,并不见丝毫雪花,哪怕是罡风,也不曾刮出哪怕是半片雪花飘出九仞峰外。
金晓兰凝立半空,身上倒是不见半点积雪,不过,这三月来,却也是耗尽心神,毫不轻松。
金晓兰也没有想到,孙豪凝炼个天罡而已,居然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