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四下里乱转。
“前面的庄子不知道有没有吃的。”小泥猴用力将食物咽下,转头期待的看着,实际上,这里压根看不清,透过日渐成熟的庄稼和树林,只能隐隐绰抽看到点影子。
乞丐们最喜欢的便是春夏秋,实在过不去时,地里总能找到些吃的,那怕是菜叶子,胡乱煮一下,也能对付,最可怕是冬天,很多乞丐都死在大雪纷飞中。
歇息一会,大家伙又起身,吃了点东西,肚里有了食,小乞丐们的兴致又起来了,沿途闹嚷着,在小乞丐们看来,自从跟了这个大哥,他们大多数时候都能吃饱,去年冬天,他们一个人都没饿死冻死。
连续过了几个庄子,虎哥都没过去,前面又出现一个小庄子,虎哥心中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他迟疑下,还是带着人过去。
这庄子看上去不大,比他们经过的几个庄子都要小,掩映在几丛竹林中,庄外的田里,还没成熟的高粱长势喜人。
“舵爷,那庄子能行吗?”小泥猴怀疑的看着那庄子,又看看前面的那几个大庄子。
“这你就不懂了,大庄子人多,小庄子人少,弄点东西出来,容易。”另一个大点乞丐说着擦了把鼻涕。
“就你知道,鼻涕虫。”小泥猴不服气的回嘴道,说着便向前跑去,于是一群人就跟着过去了,忽然,虎哥发现一道新车辙,从泥坑到这,距离已经很远了,泥坑带出来的痕迹早就没了,可在道边又出现了一道新车辙,这道车辙不显眼,一半在道边的青草上,一半在泥土里,但虎哥认出来,正是第二道车辙的痕迹。
这个发现让虎哥信心大增,带着小乞丐们到了庄前,对着庄门唱起了莲花落。
唱了没多久,出来个老人,老人提着个篮子,给每个小乞丐分了两个窝头。
小乞丐们喜笑颜开,谢谢大爷声不断,虎哥带着他们就走,半道上小泥猴走不动了,虎哥将他扛在肩上。
“只准吃一个,晚上再吃另外一个。”虎哥大声吩咐着,小乞丐们乐呵呵的答应着。
等走远后,那庄子已经看不到了,虎哥才松口气,擦了把汗珠,回头看了眼,心才落到肚子里。
当他靠近那庄子时,那种危险的感觉十分强烈,可到了庄门前,这感觉反而淡了,这种感觉十分奇怪,可又那么真实,直到这,那种感觉才完全消失。
为了逼真,也是吸取上次的教训,他带着小乞丐们又去了两个庄子,在庄外唱了半天莲花落,有一个庄子出来给了点窝头。
到庄子前唱莲花落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行的,只有丐帮中人才行,其他流民若这样作,被丐帮发现,那一定会打起来;此外,丐帮也不能天天来,天天来,那谁受得了。
“怎么啦?”
“回主上,没事,一群丐帮子弟来要饭,已经打发了。”
望没说话,来禀告的汉子转身退下,边上的张掌柜皱眉:“以前有过这样的事?”
望点头,轻轻叹口气:“帝都的流民越来越多了,为争地盘,丐帮和流民打了几次,官府也不管,人命如草芥。”
张掌柜也叹口气,按说今年风调雨顺,眼见着塞外的雪便化了,大军整备,准备出关作战,扬君威于域外,可,为了供应塞外大军,百姓更苦了,朝廷虽没有加赋,但百姓承担的劳役却比以往多了一个月。
别小看这一个月,这段时间正是耕作之时,百姓被迫服劳役,导致田地荒芜,不堪重负的百姓要么逃亡,要么连人带地投入士族门阀的门下,成为他们的荫户,朝廷再度流失大批税赋。
唏嘘一会,望抬头问道:“这次你到并州,此次出塞作战前景如何?”
“难说,五五开吧。”张掌柜说道,这次他从扬州到冀州,再到幽州并州,沿着大晋北方边境走了一圈,目的就是观察评估这次出塞作战的前景。
“方回治军严厉,并州边军乃天下精锐,方回虽去,但精神乃在,若太原王获胜即返,此战有七成胜算,可若战事迁延,且深入大漠,后果难料。”
“不是后果难料,是必败。”望苦笑着补充:“而且,战事若败,朝局立时便会大乱,但公子希望朝局不要乱,所以,这次必须保证太原王获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掌柜沉默了会点点头,随即轻轻叹口气,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只有公子能办到,可惜公子无法掌控朝局。
“难啊,太原王此人,颇有勇力,缺点是刚愎自用,轻身犯难,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落入别人的陷阱,要想必胜,除非让二师兄挂帅。”
望苦笑下,抬头看着西边,半响才低声说:“他才是我们中最难的,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在那苦寒之地奋斗,到今天这程度,其中的艰难,是我们无法了解的。”
张掌柜沉默半响,轻轻叹口气,望着悠悠白云,半响才轻声道:“不知何时才能一展心胸,畅快于天下。”
望同样望着天空的白云,半响道:“快了。”
“这次出塞作战,无论胜败,皇帝都会加快新政推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