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作乱,对内无力赈济,新漳河不过一条小河,溃堤之后,朝廷居然拿不出银子赈济,不得不四下告借。
“皇上,不要着急,不过一点小困难,有什么可着急的,”张猛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丝责备:“其实,要弄银子,只要抓几个贪官就行了。”
皇帝不由再度苦笑,延平郡王在度支曹大动干戈,收回来百多万两银子,朝臣中便怨声载道,自己还落下个刻薄寡恩的名声。
“暂时不急,句誕顾玮在扬州弄到的银子还可以支撑一年,”张猛继续说道:“不过,扬州税改,必须抓紧。”
皇帝再度烦躁,叫道:“盛怀在那,句誕顾玮举措艰难。”
“皇上!”张猛低声叫道,皇帝猛然迟疑下,感到自己有些失态,深深叹口气,略微平静下来,张猛接着说:“我们决策有问题,盛怀虽然是刺史,可他不能抗拒朝廷的旨意,皇上,您当下旨,让句誕和顾玮主持扬州丝绸和铁器粮食的税制革新。”
皇帝缓缓点头,张猛提笔起草了诏书,皇帝在上面盖上玉玺,然后叫太监送到尚书台盖印。
转过身,皇帝看到穆公公悄无声的站在角落。
“盛怀。”
张猛眉头微皱,他不喜欢让内卫涉入,可...,忍不住轻轻叹口气,盛怀按罪当斩,家人当发配凉州或雷州。
“老奴已经安排了,扬州内卫的整肃已经结束,已经有针对盛怀的计划,半月之内当有消息。”穆公公低声答道。
皇帝点点头,转身坐到书案后,开始批阅今天的奏疏,穆公公悄无声的退出去。
出了御书房,穆公公深吸口气,精神微微一阵,抬头看看浓厚的云层,才背着手施施然走了,两个小太监急忙跟上去。
入冬以后,林公公的身体便不好了,每天待在屋里,房间里炉火烧得旺旺的,满屋都是药香。
“躺下,别起来。”
穆公公踏进房间,林公公便挣扎着要起来,穆公公连忙安抚,林公公也不勉强,坐在榻上,微微屈身,算是施礼了。
“看你这身子,每年冬天都这样,这样下去可怎么好。”穆公公叹口气,林公公看上去越发瘦削了,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
“唉,我这身子不争气,不能给干爹分忧。”林公公拥着棉被说道:“干爹来是有什么事吧。”
“还是为盛怀的事,”穆公公说道:“皇上有点着急了,想早点除了盛怀。”
林公公没说话,自从命令下去后,柳寒没有报告行动方案,只是报告说正在想办法,这办法想出来没有,进行到那了,他一概不知,这在内卫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
穆公公看着林公公,他深知自己这个得意弟子的难处,既要完成任务又不能造成很大影响,门阀世家,士林宗室,都把内卫视为眼中钉,恨不得将内卫裁撤了事,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怎么有难处?”穆公公问道。
林公公勉强笑了下:“干爹说的什么话,有难处也得作,咱们内卫就是皇家的一条狗,再难啃的骨头都要啃下去。”
说到这里,他叹口气:“命令已经下了,柳寒也回信了,可他没说怎么行动,只是说在干。”
“哦!”穆公公眉头紧皱,有些不悦的说:“怎么会这样。”
林公公摇摇头:“干爹,儿子的想法不同。”
“哦,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穆公公有些纳闷的看着他。
“这柳寒刚加入内卫,回我大晋也不过三年多时间,对我内卫行事还不熟悉,儿子想,这次他要采取的手段,恐怕与以往不同,干爹,儿子想,先等着吧,他若没作好,再惩处不迟。”
穆公公皱眉思索片刻,说道:“我在皇上面前下了半个月的保证,立刻给他下令,十天之内,必须有结果。”
林公公微怔,随即明白的点点头:“是,儿子这就下令。”
“王家和齐王的事查明白没有?”穆公公又问。
林公公摇摇头:“这事我正要禀告干爹,齐王派王府舍人傅宪到冀州,以给王家二爷祝寿的名义到王家,我们的人在傅宪回去的路上下手了,可没想到遇上田家的人,未能得手,小麦子,把刚到的那份报告给干爹过目。”
小麦子连忙从旁边的书案上取出一份报告送到穆公公面前。
穆公公打开报告看,是冀州内卫的报告,他匆匆看完,然后皱眉不满的说:“搞什么,冀州内卫这次行动失败,当严惩!”
林公公微怔,小心的看看林公公的神情,低声求情道:“干爹说的是,可干爹,儿子这些年主掌内卫,内卫实力逐年下降,儿子责无旁贷。”
“你不要这样想,”穆公公叹口气:“你的难,我知道,可朝政艰危,皇上登基不久,急于振兴,行事难免偏激,你要理解皇上。”
“儿子不敢,”林公公急忙分辩,脸上泛起一阵潮红,胸口发闷,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小麦子连忙上前,轻轻的在他背后拍拍。
穆公公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