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有心了。”皇帝浅浅抿了一口。
沐清歌端起青瓷盏,轻轻嗅了嗅茶香,漫不经心道:“的确是好茶,我家王爷也最喜欢晨露煮茶,尤其是明前龙井,没想到今日在清心宫也能喝到。”
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惊讶。
贞妃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蓦地抬眸,却对上了沐清歌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臣妾自从进了清心宫,就觉得十分亲切,现在才发现这清心宫的布置和凌王府倒是有几分相似,怪不得臣妾觉得看着熟悉。偿”
霎时,沐清歌觉得面前一寒,抬眸刚好对上皇帝阴鸷的眸光。
而下一瞬,皇帝直接放下了手中的青瓷盏,再也未看一眼撄。
“你不要瞎说,贞妃娘娘这不过是留个念想罢了,怎么可能还会想着皇叔?”长乐立即站出来指责沐清歌。
长乐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加让人怀疑。
经过长乐一提醒,众人才反应过来,这贞妃娘娘和凌王可是青梅竹马!
贞妃脸色大变,一向清冷的眸子多了抹慌乱,“皇上,臣妾没有,您可要相信臣妾。”
然而皇帝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她没有看错,皇帝的眼中除了失望还有一抹带着冰冷的讥讽。
这抹讥讽顿时让她通体胜寒,浑身的血液都一寸寸凉了下去。
皇帝本就多疑,尤其是在凌王的事情上,这一次,她就是再巧言善辩,皇帝也不可能再相信她了!
“父皇,您不要生气,贞妃娘娘真的已经不再想着皇叔了。现在,她的眼里心里装的都是您,不然,不然她也不会专门让凌王妃为她调理月事了,她还想为父皇生下一男半女的……”长乐急忙解释道。
在皇帝投来打量的目光之时,贞妃微微低头,脸上浮现了一抹羞色。
沐清歌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淡淡开口,“的确如此,之时贞妃曾经长期服用息子汤,想要调养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她的话音一落,贞妃的脸色蓦地一僵,微微咬了咬唇,阴冷的眸光顿时扫向了她,紧接着贞妃眸光一转,不动声色的扫了眼长乐,一抹怨恨的幽光悄无声息的划过眼底。
贞妃紧握双拳,长长的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长乐看似为她说话,然而她分明就是帮着沐清歌的!
她们一唱一和,就是要一步步将她推向深渊!
就在这时,皇帝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既然爱妃身子不好,以后就将十九皇子养在昭阳宫,你就好好在清心宫养身体。”
贞妃身子一颤,抬眸看去,皇帝凉薄的眸中只剩下了冰寒,她的身子顿时矮了下去。
皇帝不仅将她禁足在了清心宫,还将十九皇子送去了昭阳宫,那么她就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了。
完了,全都完了!
她的眼底划过一抹颓败,有些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沐清歌淡淡的瞧着一脸颓败的贞妃,眸子微微眯了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一旦让皇帝生了疑,那么她独宠的日子也要到头了。
没有人能够忍受女人给自己带绿帽子的男人,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皇帝,最容不得凌王的皇帝!
她不知道连自己亲生孩子都要利用的人该有多么冷血。
即便不爱这个孩子,至少不要伤害他,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凌王妃救治十九皇子有功,朕会为妙手回春堂亲书金匾。”皇帝凌厉的眸光淡淡扫了她一眼,然后大步出了清心宫。
“臣妾多谢皇上。”沐清歌盈盈福了福身。
“起驾!”苏德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皇帝周身气压极低,翩飞的衣袂带出一抹萧冷。
而皇帝前脚一走,明太医便提了药箱告辞了。
“贞妃娘娘你怎么了?”长乐一脸紧张的上前去搀扶贞妃。
贞妃狠狠的甩开了长乐的手,脸色的怒意再也藏不住,“你给我滚开!”
然而长乐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反而将贞妃弱柳之姿的身子抛出了几步之远。
“你如今不过是一个失宠的宫妃,你有什么资格让本公主滚?”长乐的声音中染了丝怒意。
贞妃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长乐,你……你竟然帮着沐清歌?”
长乐不屑的扫了眼沐清歌,讥道:“我为什么要帮她?上次你处心积虑的算计我,我不过是想让你付出些代价罢了!”
“你的孩子是她弄掉的,你就是心里有恨也应该去找她,而不是我!”
长乐闻言,恨不得上去给贞妃一巴掌,“你不要拿本公主当傻子,到底是谁本公主心里清楚。现在看到你失势,本公主心里也就痛快了。”
“你——”
半晌,长乐嘴角攒出一抹阴狠的笑容来,“本公主倒要看看一个失宠的宫妃在这深宫中还能蹦跶多久!”
贞妃紧紧咬牙,狠戾的眸光便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