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眼底的怒色,夏侯璟不由得加大了手下的力道,直到听到她的低呼声才蓦地松了手。
看着沐清歌下巴上的红色指印,夏侯璟幽深的眸光敛了敛。
沐清歌微微咬了咬唇,沉声道:“王爷,这话我没忘,我会尽自己最大能力给王爷瞧病,至于配药的事情,我也会让王爷满意。”
她说着蓦地抬眸,清亮的眼中多了抹冷意,“那么,现在王爷可以走了么?”
这个女人竟然赶她走!
夏侯璟唇角的弧度一瞬间有些冰冷,“忘了么,本王要药浴。”
“好,我这就去准备。”沐清歌披了外衣,径直下了榻。
夏侯璟看着沐清歌单薄的背影,眉头一点点挽了起来。
照着这个女人的性子,怎么会这么听话?
可是如今,看着这么听话的她,他的心情反而比刚才还要糟糕!
沐清歌静静的往药桶里加着药包,淡淡的往夏侯璟身上淋着水,看得出来,她做得很尽心。
然而,沐清歌做得越好,夏侯璟的脸色越黑,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十分沉默。
终于,夏侯璟冷冷开了口,“下去吧。”
沐清歌闻言,直接擦了擦手,出了浴室。
她的身上似乎弥漫了一抹浅浅的药香,跟夏侯璟身上的味道很像,她微微挽了黛眉,然后再次泡了一次澡。
重新睡下的时候,沐清歌有些疲倦,不多一会便有了困意。
就在她迷糊之间,只觉得头皮和发梢蓦地有一股暖意流过。
这种感觉似乎似曾相识一般,有些痒,但是暖洋洋的,很舒服。
不过片刻,她原本还泛着湿意的头发便被烘干了。
即使她闭着眼睛,她也能知道是夏侯璟用内力给她烘干了头发。
此时,她的鼻翼处,萦绕的是夏侯璟身上独有的药香。
夏侯璟那个冰冷的男人,会如此贴心?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积在她胸口处的那一口闷气顿时烟消云散,那抹暖流似乎顺着发梢流进了心里。
她只觉得头发上的暖意蓦地消散,夏侯璟便抬脚迈进了里间。
沐清歌睁开眼睛,透过屏风,隐约看见夏侯璟修长的背影正缓缓褪去了衣衫。
朦胧之中,宽肩窄臀,看得沐清歌的眸光有些发烫。
她立即收了视线,再次闭上眼睛。
第二日,沐清歌就开始着手配药事宜,宋太医不在,就她自己,即便她昼夜不息,配好院子的药,也得三天三夜。
从早晨一直忙到日暮,沐清歌有些劳累,早早的用了晚膳,收拾完毕,就等着夏侯璟过来给药浴,然而,她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着夏侯璟的影子。
冰画知道沐清歌在等夏侯璟,好心道:“王妃,奴婢去书房问一声吧?”
“不必了。”沐清歌心中泛进了一抹淡淡的烦闷。
“你下去歇了吧。”
沐清歌足足花了七天的时间才配好了院子里的药,然而这七天,夏侯璟再也未踏进去芙蓉苑一步。
配好了药之后,沐清歌便急忙换了男装去了妙手回春堂。
她前脚刚走,夏里就进了书房,对夏侯璟禀告道:“王爷,王妃又出去了,要不要属下将她拦下?”
夏侯璟微抿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必。”
令沐清歌没想到的是,由于她没有来的这几天宋太医的侄子宋和谎称她生了病,许多经过她手的病人天天都要来这里问候一声。还有的人竟然给她送来了山鸡、山羊要给她补身子,这让沐清歌一阵感动。
她切实在这个世界感受到了温暖。
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夏侯璟每晚不再来她的院子,也没有干涉她的自由,她每天都可以来妙手回春堂诊病。
这一日,沐清歌刚刚来到了妙手回春堂,还没有来得及看诊,就有几个穿着麻布衣服的人抬了一位痛苦挣扎的瘦削男子进了医馆。
宋和看着男子呻.吟的模样,没有多想,直接让人抬进了大堂内。
他还没有来得及给他医治,就先被几个麻布衣服的彪莽大汉推搡开了。
宋和文质翩翩,个子瘦瘦高高的,猛不防被几个人一推,脚下一阵趔趄,差点摔倒,幸好沐清歌抬手扶了他一把。
沐清歌敛眸,看向来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为首的汉子闻言,立即上前一步,撸了袖管,就打算推搡沐清歌一把。
“你们妙手回春堂胡乱开药,我二弟吃了以后中毒,差点去了半条命,你们难道不应该给个说法么?”
沐清歌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他的力道,清淡的眸光淡淡落在了架子上不停捂着肚子的男人身上。
“这位仁兄,还请你不要乱说,我妙手回春堂是不会给人开错药……”宋和急忙说道。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那男子粗鲁打断,“还说不会开错药,你看我二弟吃了你们的药都难受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