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走到死小孩的身边,掏出一张黄纸符贴在了他的脑壳上,然后看了看正在检查稻草人的我。
我把那剩下半截身子的稻草人扒拉开,发现里面竟然蓄满了五谷杂粮,我扛了一路子,居然一点也没掉下来,那死小孩一咬竟然都喷了出来,我爷爷到底怎么做到的?
怀着疑问,我捡了几颗豆子放在手心里捏了捏,感觉没啥异常,丢了一颗进嘴里,立刻吐了出来。
我爷爷笑嘻嘻的看着我:“味道咋样?”
我不住的吐着唾沫道:“呸,这上面都是些啥东西哦!骚的轰的。”
我爷爷哈哈大笑:“你自己拉的尿都品不出味来么?”
啊?我呸呸呸!
我不住的往外吐着口水,干呕得差点连晚饭都吐出来。心说这老头怎么跟个小孩似的,四处冒坏水呢?
我爷爷不再搭理我,取出一张黄纸符,在空中舞舞喳喳半天,突然暴喝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那张黄纸符居然在他手中无火自燃,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他点符了,可是每次看都觉得特别神奇。
他跟我说等我修了道,功力达到一定程度,点符这种事那是手到擒来的。
可是我今年七岁了,也没学过他所谓的道,难道要等到我十七岁才交给我么?
嗯,那也不错,可以用这手去忽悠小姑娘了,总比等我七十岁了再学要强得多不是?
擦,我在胡思乱想啥?
眼看着那火焰就要烧到了爷爷的手指,他手指一挥,那道符带着火花落在了死小孩的身上。
接着我就看到了一道灰黑色的烟尘从小孩的口中冒了出来,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摇摆不定的人影。
这影子赫然就是刚刚那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光屁股小死孩。
他用愤怒的眼神看着我爷爷:“死老头,你化了我的煞气,难道还要收我的魂魄不成?”
我爷爷笑呵呵的看着他:“我鬼医一门,只行善于鬼,从不害鬼,收魂魄这种事我怎么能干得出来?”
小死孩的小绿豆眼骨碌碌一转:“那你是要干什么?”
我爷爷抽了一口烟袋锅子:“我看你死了得有六七年了吧?也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怨气这么大,竟然化了煞。”
小死孩吼道:“我是谁关你什么事?不想死就抓紧滚蛋。”
我靠!见过狂妄的,没见过这么狂妄的,你丫的都混成这样了,我们只要随便一张符纸都可以让你灰飞烟灭,你居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的跟我们说不想死就滚蛋?
都说鬼智商先天不足,看来不止是不足,甚至已经到了脑残的地步了。
我爷爷也被这句话给骂怒了,冷哼一声道:“没教养的,我念你凄苦,好心问一问情况,好超度你去个好点的人家,你居然敢骂我老人家?
来吧,过来让老爷子我看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小死孩突然扯着喉咙嗷嗷叫了两嗓子。
我心说你叫唤什么啊,这一愣功夫,我立刻看到了周围十来团蓝色的火焰在空中凝聚。
鬼火!
鬼火,并不单单是人死后的阴魂,人有三魂七魄,只要是人的魂魄,哪怕只有一丝,都可以形成鬼火。
那十来团鬼火忽闪忽闪着,拖着长长的尾巴,迅速包围了我和爷爷。
我很少见我爷爷发火,今天,我算是见到了他发火了。
我不知道那十几团鬼火的来历如何,但是我看出了我爷爷很激动,他的胡子在颤抖,他的嘴唇在打哆嗦,他看着那十几团鬼火,跺脚喊道:“造孽啊!造孽!”
接着他把烟袋锅子往腰里一别,指着那个死小孩的灵魂问道:“周家屯近几年那十几个痴儿都是你干的对不对?”
听到我爷爷这句话,我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周家屯,是我们佘山村隔壁的一个村落,跟我们佘山村同属于佘山镇。
大概连续有五六年了,每一年的八月份左右,对了,就是现在这个季节,但凡在周家屯出生的婴儿,都会犯有先天性痴呆症。
周家屯比我们村只有几百户人家,但是这五六年下来,在八月份出生的婴儿也有十来个,可是无一例外,全都是先天性痴呆症。
虽说近些年医学发达了,可以提前做孕检了,但是那都是在大城市。
在我们这小地方,哪里会有人去关注那些,只要孩子出生时不难产,一般都懒得跑医院。
近两年我们村通了马路,生孩子这种事才都往医院送,往前推几年,就连我出生时都是在家里生的。
像周家屯,他们那地方还要再偏一些,我有几位周家屯的同学上学都要早早的起来,先跑到我们村,才能坐上公交车。
就这样一个偏僻山村,家家户户生个孩子那都是大事,可是生下来之后没两年就发现问题所在了。
那些患了先天性痴呆症的孩子明显比其他孩子要差很多,说话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