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是云若,她怎么会出现在那街道之上?
这个神秘的第七区当时带走了我的记忆,现在我好不容易才找回来属于自己的记忆,它居然再次出现!
地府怎么也会有这该死的海市蜃楼?
不,那不是海市蜃楼,那是真实的街道,真实的店铺!
可是这第七区不是需要门牌才能进去的么?
为什么茧可以冲进入,爱哥可以冲进去,甚至连向泽,白花鬼王,甚至于那些孤魂野鬼也都进入了这条街道,乃至于云若也出现在了那街道上!
“云若!”
她似乎能够听到我的呼喊,她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我,拼命的向我跑来。
我焦急的大声呐喊,也同样猛的向那街道冲了过去!
可是此时,那条突然出现的街道好像生出了一层屏障,将我一下子摊开,将我拒之门外。
而云若同样被那层屏障遮挡,根本无法出来。
如果它只是将我拒之门外倒也不能让我感到绝望,让我感到绝望的是,伴随着那层屏障的出现,整条街道又如关闭的投影仪一般,所有的景象快速的回收,那影像回收的时候,就好像一张卷起的画卷,就这么翻卷着,带着云若,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云若!云若!”
我愤怒的大声呼喊,可是一切却偏偏如此残酷,那突然出现的第七区就这样突然的又消失了,带走了酆都大帝,带走了爱哥,甚至还将整个地府空间内消散的鬼魂全部凝聚了起来,一起带走。最后,还带走了云若!
我能够看到云若被那街道卷走前的惊慌神情,能够看到她对着我伸出双手。却又根本碰不到我的无奈表情。
我们两个当时就像一个站在高速行驶的车窗外,另外一个站在车窗内。而我却不知道这车要开到哪里去!
我拼命的呼喊,疯狂的追赶,可是这一切似乎都是在白费力气,那第七区的街道已经彻底的消失,接二连三的在我面前出现,然后又接二连三的带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我和云若在这地府之中能停留七年,也就是阳间的七天,可是此时此刻。她被第七区的街道带走,便没法还阳,那岂不是意味着,她便永远不能还阳了?
阴冷阴冷的地府之中,我的心比这地府的空气还冷,我无助的站在那里,看着那第七区鬼市消失的方向,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
我彻底的绝望,绝望到了身边还有许许多多鬼怪在看着我。
他们之中有数名鬼王。鬼神般的存在,他们之中有一架血轿,血轿之中。有我的死对头季泯德。
他们与我同样经历了刚才震撼的一幕,他们也与我一样留在了地府。
只是在刹那间,他们便明白了什么,然后疯狂的向我拥挤过来!
他们要杀我!
然而此时的我,生不如死!
我恨不得自己的灵魂彻底的灰飞烟灭,来换取云若的平安,我也恨不得自己灰飞烟灭上几百次,几千次,来换取云若的安全。
可是此刻。这些话似乎都成为了笑柄,云若就在我身前消失了。被那个神秘的第七区带走了,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远去,然后消失!
我感觉自己无比的痛苦,一阵阵的抽搐之痛从我的肋下传了上来,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在刹那间被抽空了,燃烧了,然后我愤怒了。
我的头发在我的眼前飞舞,变成了一头的白色,我的身体内,伴随着我的愤怒,无数的黑花遍布了地面,那些黑花愤怒的盛开,化为了一地血红的彼岸花,这一刻的彼岸花开的是如此的火烈,娇艳,远远比之之前那几次开的还要炽热。
它们开成了大一片,在我的灵魂周围蔓延开去,看起来就像血所铺成的地毯,红的似火!
“天呐,是火照之路!他居然引动了火照之路!”
我似乎听到了无数的惊呼声,无数的哀嚎声,无数的恼怒声,但是我已经不在意那些鬼王,或者鬼神是否在想什么,是准备在干什么。
我此时的脑海中除了对云若身影消失前的那股子绝望,已经没有了其它!
我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感受着自己心中的绝望,感受着自己灵魂的颤栗,感受着曾经那一段段让我难以忘却的经历,想着那个柔美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仿佛整个灵魂都石化了一般。
“你如果不能还阳,那我自己还阳还有什么意义?”
“你不走,我不走!”
“我们可能永远都不能还阳了哦!”
百转千回的话语在我的心头震响,我的心脏似乎都开始凝固。
为什么,为什么我和你之前,总是互在彼岸?
伴随着我的凝固,周围的彼岸花开的更为娇艳,红如血,烈如火。
我不知道我在这里站了多久,我只知道自己的耳中渐渐的响起了一个很惆怅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是在叹息,若隐若现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