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有血性的,而且在某些时候,女人的血性比男人还要重很多,这一点,没有人会质疑。
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的男孩和女孩同样具有这种血性。
面对曾经屠杀了他们父老乡亲的海匪,面对这些掠夺了他们幸福生活的强盗,面对这些使他们失去了无限美景的窃贼,他们没有丝毫的手软,只有赤红着双眼,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对着这些强盗下手。
这是一场血战,这是一场苦战。
整整一座县城,到了最后只剩下了男孩和女孩两人,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男孩重伤昏迷,女孩苦战不果,背起男孩,逃离了这座县城。
奇怪的是,那只海盗团队获得惨胜,最后却没有去抢掠他们最需要的生活物资,而是放了一把火,将整个县城都焚成了一片火海,而后有秩序的撤退。
这一幕,被女孩看在眼里,疑在心中。
男孩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一处道观之中,在他身旁的,是眼中带着一丝痴迷,三分留恋五分不舍还有两分绝然的白衣女孩。
虽然一夜间整座城市被毁,虽然男孩此时承担着难以承担的悲痛,可是女孩此时就是他满身伤口的唯一慰藉处,在帮助他缓缓的平复着伤口。
数年之后再次相遇,无论是谁,都是激动不已的。
他们一言不发,只是相互抱着痛哭,痛哭过后,是互诉倾心。
男孩似乎是有一腔子说不完的话要说,他不断的讲述着这些年的悲欢离愁,思念如潮水般的涌动。生活之中的愁苦。
女孩好像小时候带着他玩泥巴时的样子一样,只是淡笑着,看着他。默默的承担着男孩如痴如怨的倾诉。
男孩讲了很久很久,讲完了。抹一把眼泪,又问女孩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
女孩很平静,讲了一下当年男孩赶考之后去妈祖庙祈福,回到家里后看到的惨败景象,又讲了一下自己为了寻找男孩,踏上了茫茫艰苦寻人之路的经过。
那一年,她流落在某个村落,要到了一个馒头。就着河水果腹。
那一年,她被人贩拐卖,在对方要把她送入青楼时,她咬死了人贩,流落荒野。
那一年,她昏迷于山间,巧遇道观的师傅,多次寻男孩未果。
那一年,她沉心修道,拜授业恩师。成为了一名修道者,整日研习道法,练习武艺。
那一年。她巧闻南方有抗敌英雄名字与男孩一样,苦笑心动。
那一年,道观被战火毁坏,师傅惨死,她孤身南下。
那一天,他们相逢于县城外,苦战杀敌。
这一天,他们相视于某道观之中,互诉衷肠。
一切。似乎都在一种凄美的环境下渐渐的美好。
然而,在男孩看到女孩穿着一身道袍顶礼祭拜的时候。男孩才知道,女孩已经不是那个女孩。
她已经出家。信奉着道家,只身一人,永不结婚。
美好又在这种环境下变得愈发凄美。
数日之后,南方发生了战事的消息传到了道观,道观内的那些出家人,无论男女,均收拾细软,竞相奔走,寻求生路。
这道观原本就是时局动荡下众人避难的地方,这会战事起,人们逃命也属于正常。
男孩身体渐好,听闻了南方起了战事的消息,便和女孩商谈离开道观再去报国。
而女孩却果断的摇头,示意他不要去。
男孩不知道的是,这次战事的起因,就是他任职的县城顽强抵御那些海上来的倭寇导致的。
那些倭寇借着这次战事的机会起兵,大举进攻陆地,企图侵占陆地上的大好山河。
而来自女孩的查探,上次的战事,并不是真的海盗进攻,而是朝廷之中有人卖国求荣,配合了倭寇进行的一次假冒的海盗上岸行动。
然后倭寇们找了个非常可笑的理由上了岸。
这个理由就是,你们朝廷的治理不善,下辖的县城都被屠戮了,我们是来帮助你们抵御外敌,重建家园的。
多么荒唐的理由,多么可笑的理由,历史是惊人的相似,谁能想到,数百年后,同样的理由在同样的过度再次发生,原来腹黑是一个种族骨子里的产物,用血洗都洗不干净的东西。
当时的朝廷因为倭寇上岸的事情自然分成了主战派跟主和派。
目前主和派占据着上风,而主战派却只有几名将领在据理力争。
作为那次战事的唯一幸存者,还是一个县城的守备,男孩就是整个事件的焦点,他如果出现,必然会成为整个事件的风口浪尖,甚至他有可能没上得了战场便会死于这场纷争之中。
所以女孩打心底里是不愿意男孩重返战场的。
面对女孩的阻挠,男孩却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南下的征程。
他没有去指责倭寇的卑鄙行径,而是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告诉倭寇们,宁死,他都不会屈服!
一场又一场的惨烈战事不断的发生,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