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我心中带着巨大的疑问,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脚步一直没停,就这么走到了我十分熟悉的一处地方。
然而此时,那处地方的变化,却让我更为惊疑。
这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我们家医馆所处的位置。
我们家的医馆所处,是村子的东头,以我对佘山村熟悉的程度,断然不会认错这里,但是此时那间水泥瓦房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茅草屋。
原本挂在门板上有个小牌牌,上面写着阴阳医馆四个字。
此时那小牌牌也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串白色的纸灯,发出幽暗的昏黄色灯光。
我惊疑着走到了这草屋的门口,那串白色的纸灯随风飘摆着,好像在欢迎我的到来一般。
白灯一向与丧偕同,屋前挂一串白灯,无疑是昭示着屋里死人了。
然而原本应该是阴阳医馆的地方居然变成了茅草屋,我自然不会把这白灯太当回事,索性推开茅草屋的木门,往里面看了一眼。
屋里很空旷,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东西!
屋内太暗,我看不清那东西是什么,迟疑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进去,当我看清那东西的时候,不由得惊讶了一下,那居然是一块牌位!
牌位是歪倒的,我走近看了一眼木牌上的字,上面写着一行小字,一共五个字,头两个很模糊,我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字,第一个字还好。模模糊糊的似乎是个上字,中间那个字就彻底的看不清了,任我如何摩挲那牌位。都摸不出来那是什么字。
下面三个字是神,之。位。
上x神之位!这五个字!
我心说这又是什么神,怎么它的牌位会出现我们家医馆的位置?
管你丫的是上什么神,霸占了我家的医馆,那就不是好神,我恼火的把那牌位丢在了地上,正准备踩上一脚,又捡了起来,重新给它放好。这屋子里除了这牌子也没其它的东西,我何必拿它出气呢!
想到这,我扭头走出了这间毛草屋,向我家的方向走去。
从医馆到我家,要路过大雄家,我眼前的佘山村应该是我几岁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大雄家还没盖起三层小楼,住的还是一片破瓦房,村里的很多人家都是穷困的,房屋大多都是破破烂烂的。
我这么一路走过去。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荒村一般,整个佘山村内毫无人气。
这种感觉我就只有在当初的落村里感受过,那种毫无生机的压抑感现在想起来都会头皮发麻。
此时再度享受到这种感觉。更要命的是,这种感觉还是发生在我自己的家乡,尤其是在我现在无法判断自身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就更显得忧郁,悲凉。
这种忧郁,悲凉的感觉在我走到大雄家门口的时候更为严重。
尤其是我看到大雄家的门楣上挂着白布,白灯笼的时候,一瞬间我险些昏厥过去。
白绫围墙,白灯笼高高挂。那都是死人才有的待遇,大雄家死人了?
我迷茫的看着大雄家的大门。一股悲伤感油然而生。
不管谁死了,都是我的父老乡亲。大雄是我的发小,他的亲人我的亲人,我不能不去看看。
我带着一股悲凉之意推开了大雄家的大门。
让我奇怪的是,这大门轻轻一碰,便自动的划开,露出了里面院子内的景象。
更为奇怪的是,我明明看到这院子里挂满了白绫,院中的堂屋处点着无数的白蜡烛,整个庭院却一片静悄悄的。
最奇怪的是,我站在这院外的门口是一片静悄悄,可是当我一只脚迈进院子中时,却听到了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喊声。
“我嘀爷爷啊!我的爹啊!我的妈!到底是谁害了你们啊!呜呜呜……”
这哭声凄凉之际,让人心生悲哀,哭喊的人嗓子早已经哑了,生意已经走了调。
这院子里有人!
可是我在村子里走了小半圈了,明明毫无人气的村子,怎么又突然出现了人?
这个问题在我的心中被暂时压下,因为我看到那个跪在棺材面前哭丧的人扭头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他呆住了,我也呆住了。
他是大雄!
“大雄?”
我喊了一声,大雄抹了抹眼泪,看到是我,连滚带爬的向我冲来,路上还被门口的门槛绊了一下,冲到我身边之后,他痛哭起来:“宁娃,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啊!我爷爷,我爹,我妈,都死在了这里啊!”
什么!
这震惊的消息我刚才虽然听了一遍,可是此时再听大雄亲口说出来,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我确认了,此时的大雄不是假冒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大雄之后,那种震惊就更加的无以复加。
我快步的向着灵堂内走去,迈步走入灵堂,便看到地面上摆着三口一模一样大小的棺材,棺材还没合拢,头部还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