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的表情中带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悔恨,继续讲述着他的过往。
狗儿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长大,老道士除了交给他一些道法典籍之外,还时长教给他一些粗简的武艺防身。
转眼间,狗儿已经八岁。
在那个时代的农村人思想中,要想出人头地,便只有苦读书一条路来走。
所以对于教育,各家各户都是特别重视的,因为这是他们几辈子人出头的希望。
别人家的孩子三岁就伤幼儿园,六岁就开始读小学了,而狗儿八岁还没上学,这不由得让何家人特别的焦急。
这一天,何家一家三口突然全都上了山,集体的来到了老道长和何东住的地方——一座破败的道观。
这道观极为破败,房子已经年久失修,甚至连香火都没有了。
道观前开辟出了几分地,老道长带着八岁的狗儿正在园中做工。
这些年过的很快,何家的日子随着社会的发展,也渐渐的好了许多。
何长青在疯婆娘的劝说下进了城,在城里做了份工,疯婆娘则是跟着一家缝纫店学做衣服。
由于背上有旧伤,加上长期伏案在缝纫机台,她的背驼得有些厉害,走路都是低着头的。
街坊邻居都为这个长相清秀,心灵手巧却驼背的姑娘惋惜。
可是疯婆娘却不觉得什么,安安心心的跟何长青劳作,日子久了,这收入缓慢增加,何家的生活便过得越来越好了。
每逢过年过节的,何长青和疯婆娘便会回老家探看何老太。然后一家三口便上山探看狗儿,顺带给老道长带些酒水。
何老太走路都很吃力了,即使被何长青扶着走。这一路泥泞的山路走下来,也颇为艰难。
何长青一手搀着老娘。一手拉着媳妇,合合满满的来到了园子前,看着老道长和狗儿劳作。
老道长察觉三人到来,却一丝反应也没有,安心插秧种地。
一旁的狗儿虽然早有些按捺不住,但是却不敢违逆老道长,只能安安心心的跟着道长干活。
待到手中的秧苗种完,老道长才长出了一口气。直起了腰杆,皱眉看着何家三人。
狗儿这时候特别兴奋,一下子蹿到了三人面前,伸手便往疯婆娘挎的篮子里翻去。
一边翻还一边喊道:“奶奶,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疯婆娘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笑道:“先去一边玩,我们和乾真道长说点事。”
老道士乾真听到疯婆娘说的郑重,便洗了洗手。对三人道:“屋里说吧。”
说是屋里,其实不过是那破道观后身的一间土泥巴房,三个人跟道长进了屋。狗儿端上几杯香茶,便退了出去。
道长凝视着疯婆娘,点头示意道:“有什么事,直说无妨。这个时节万物复苏,正是早春之际,你们这个时候前来,怕是有什么重要事吧?”
老道长话说的隐晦,其实意思很明显。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个时间段不过年不过节的。对于疯婆娘他们来说,正是上工赚钱的好时节。他们却跑到深山里来,显然有事相求。”
疯婆娘看了看老道长。构思一下措辞道:“我们是来请教道长,何时能让狗儿去上学读书的?”
老道长眉毛一挑:“读书?”
疯婆娘立刻欠身道:“道长不要误解我等,狗儿这些年跟在道长身边,享神仙之乐,却也给我何家节省了不少开支,正是有这些年道长的帮衬,我们何家才日渐富裕,道长对我何家的再造之恩,我何家没齿难忘。”
老道士抬手止住疯婆娘的话,叹气道:“狗儿终日在这深山之中,不通事故,委实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这孩子天资聪慧,老道的这点学问对他来说,仿若星空之中的一点闪光,差之太多。
现下时代发展迅速,我中华大地一片欣欣向荣之势,里当让狗儿出去增强学识,就算你不提,我也准备让他下山读书去。”
疯婆娘不由得欣喜道:“真的?道长果然是神仙。”
老道长微笑:“这么多年了,你何时见我神仙过?若是真成仙了,老道我还用每日辛苦劳作?”
疯婆娘感慨:“道长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老道长摆摆手:“你就捧杀我吧,咱们说正事,狗儿下山也不是不可,只是我要给他祈符,护他周全。
这样,今日你们便留宿在山上,我连夜画符,一算是我与狗儿师徒一场,二算是与狗儿续一下离别之情。
今夜过后,明日你等便带狗儿下山,你看可好?”
狗儿与老道长上山八年,两人相依为命八年,人都是有感情的,即便是道心坚定的老道长,对狗儿也是一样如同己出,怎么可能没有离别伤感之意。
老道长说的在情在理,何家人也都能理解。
疯婆娘连忙道:“谢谢道长成全。”
何长青与何老太也欣喜若狂。
事情说下,老道长乾真带着狗儿出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