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毕竟一个疯婆娘,被丢弃在荒郊野岭的,还满身是伤,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
可是这世界上偏偏就有奇迹发生,疯女人她,真的回来了。
何东讲到这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继续讲述。
距离送走疯女人已经过去了大概个把星期,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
何长青正在挥动着独臂劈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大门口闪了一下,身上好像还背着一捆什么东西,忙开口叫道:“娘,好像是狗儿她娘回来了。”
屋里正在给狗儿喂米汤的何老太太一听是疯女人回来了,立马起身走了出来。
两个人走近门口一看,果然是疯女人,披头散发的,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身上到处都是泥,衣服也刮破了不少,背上背着的原来是一大捆猪草。
何长青立马迎上去,一边接过疯女人背上的猪草一边对着疯女人自己唠叨着:“你这是去哪儿打的猪草,哎,快,快进屋吃饭吧。”
这表情,好像之前不是他送走的疯女人,又好像是疯女人刚刚出去了没多大会一般。
何老太太有些不敢置信,站在门口对着疯女人喊道,“疯婆娘,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疯女人一听到何老太太的声音赶快就躲到了何长青的背后动也不敢动一下,吓的她整个身子都在打抖,眼珠子在眼眶里四处打着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她只是紧紧的贴着何长青来找一点依靠。
何长青扭头看了一眼疯女人然后回头对着何老太太说:“娘,有什么话,咋吃完饭再说。”
何老太太看着自己可怜的儿子打断何长青的话说道。‘吃完饭再说?哼,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不知道吗?我们哪还有多的粮食给她吃呀,狗儿很快也就会吃饭了。你说是把你娘我吃的那一份给她了,还是把你的那一份给她。还是狗儿的那一份?
在说,把我的给她了,我的乖孙子谁来照顾呀,你的那一份给她了,那我们全家就没的吃了,那把狗儿的给她,她现在也吃不饱呀,何况。我孙子就是我的命根子呀,我怎么也不能饿了我孙子呀。所以她走了才好了,你这个疯婆娘呀,怎么走了又回来了。”
何长青缓缓的底下头,轻声道:“要走也的让她吃顿饱饭再走吧。”
何长青一边说这一边牵着疯女人走进了屋里。拿了个馒头,盛了碗稀饭给疯女人。
疯女人好像听懂了何老太太在屋外所说的话,她接过稀饭,却把馒头推还给了何长青。
何长青又塞给了疯女人并说道:“吃吧,知道你饿了。”
疯女人一面低着头拼命的扒着碗里的稀饭,就是不肯吃这个馒头。当她把碗里的稀饭扒拉完了之后。抬头对着何长青傻笑着说着:“饱,饱,饱了。”
何长青挤了一下眼睛。硬是把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给挤了回去,然后抬头对着何老太太说道:“娘,您看,今儿个,天也这么晚了,要不,咱明天在说?”
何老太太什么话也没说,转过身抱着孩子走进里屋,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疯女人又回来了,这在村子里又燃起了轩然大波。有人说是土地老爷慈善,把她又送回了何家。
有人说是何家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必须偿还。
还有的说她给何家生了个孙子,何家这辈子就欠她的,又怎么能赶她走?
可是不管村里的谣言如何,何老太赶走疯女人的想法却不曾动摇过。
她开始变本加厉的毒打疯女人,不管有没有借口,每天都要想着法的打她一顿,想用这种方式逼迫疯女人离开。
可是不管她如何歹毒的对待疯女人,疯女人都沉默不语,盯着一天天长大的狗儿,坚决不离开。
这期间何老太想过很多种办法,甚至是关上门不让疯女人进门,但是何长青这一次没有抛弃疯女人,无论何老太如何做,他都尽量帮着疯女人留下来。
何老太如论如何是争不过自己儿子的,只能长吁短叹的看着疯女人每天傻呵呵的蹲在门口盯着狗儿长大。
直到有一天,狗儿突然得了一种怪病!
何东说到这里不由自嘲道:“都说贱命好养活,可是我偏偏就特么的一生坎坷!”
讲到这里,我已经知道他就是故事中的那个狗儿,那个疯女人生的孩子!
何东,也就是故事中的狗儿,在那个时候得的这种病是非常难治的,在乡里,这种病叫老鸹叫。
何为老鸹叫?
老鸹就是乌鸦,在农村,老鸹叫意味着要死人。
而这个老鸹叫的病,就是幼儿的喉咙发出像老鸹叫一般的难听声音。
随着这个病的显现,幼儿就会呼吸不均,鼻孔没法出气,久而久之,就会导致鼻腔溃烂,直至死亡。
这个病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可以说是无解的。
但是得这个病的人很少,几乎很难出现。
所以狗儿的症状在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显现的特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