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她会一个星期,甚至更多时间都不说一句话,当她开口说话时,只会用尖叫般的责骂和发誓朝他喊着她要离开他。到了葡萄收获的第三个季节,他们已经开始公开地相互厌恶和憎恨
一个周五的晚上,皮埃尔进到了地下酒窖。采葡萄的工人都已经走了。只剩下他独自一人,在开动着一台新的电动榨酒机。这时,门突然开了,浓妆艳抹的法妮瑞走了进来。她径直走到皮埃尔跟前,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并一下把他压倒在地上。闻着她满身的酒味,皮埃尔就知道她喝醉了。
“亲爱的,”她叹了口气,“我们怎么办”
他很想要她,但是过去那些被她侮辱和耻辱的场景又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于是,他把她推到了一旁。
“但是,亲爱的,我就要有一个婴儿了。”
“不要再荒谬了。上床睡觉去你喝醉了。看你身上沾的油漆,它让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馅饼。”
法妮瑞的脸色突然变黑,她当即就发疯般地指责起他来。说他从来就没有关照过她。他只对性感兴趣,整天只迷恋与白人女性发生性关系。而那么法国的白人女性才是馅饼。而他只爱她们。喊着骂着,她从墙上抄起一把刀子朝他刺杀过来。而她的眼里却满含着泪水。他拼力死命地挣扎着,才没让刀子捅进他的喉咙。
随后,他把她用力推开,她一个趔趄倒在了榨酒机上。皮尔斯站在原地,沉重地呼吸着,随着螺杆的旋转和碾压,将她的头发卷了进去,也把她的身体拖在了机器里。她嚎叫着,死命地挣扎着。但螺旋桨慢慢地咬住了她的肩膀,她大叫了几声,然后就昏迷过去,失去了知觉。也许是因为疼苦或是烟雾的原因,他一直把眼睛朝向别的地方,直到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他才抬起胳膊,切断了电源。
客人们因毛骨悚然而在战栗地发抖。而格鲁泽也中断了他的讲述。
“好啦,我不会在餐桌旁讲出它的细节,”他说,“皮埃尔把剩下的尸体塞进压榨机里,并收拾干净。然后他回到了屋里,洗了个澡,吃一顿饭,上床睡觉了。第二天,他告诉所有人法妮瑞最终离开了他,回马达加斯加了。没有人对此感到惊讶。”
他又停顿了一会。客人们一动不动地坐着,用目光朝着他看着。
“当然,”他接着说,“六十五年是波尔多红酒糟糕的一年。但皮埃尔的除外。这是非常不同寻常的事情。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连续获得大奖,却没有人能够理解这是为什么。”
将军的妻子清了清嗓子,然后说,“也许是的,但你并没有品尝过它。”
“是的,我没有品尝过。尽管皮埃尔向我保证过他妻子使得红酒增添了无与伦比的香气。”
沉默良久,荷兰人在座位上很别扭地动了动身子,酒杯一直停在餐桌和他张开的嘴的中间。其他客人很不自然地相互地张望着,对视着。他们真是太不能理解了。
“但你看这里,格鲁泽,”将军最后说,“你不想告诉我我们现在正喝着这个该死的女人,是吗”
格鲁泽很冷漠地朝着这个英国人看着。
“上帝保佑,将军,”他慢慢地说道,“每个人都会知道最好年份的酒总是应该先来。”
“那么你不打算买上一些?”将军问着。
“我能不买吗?这样血统的红酒不是每天都能遇见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