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餐桌给你掀了。可是,母亲总是能忍着,实在耐不住了,就出外串门去了。继父去世后,葬礼搞得非常隆重,而且,每年清明和过年,母亲要让大家先给继父磕头祭拜,然后,再到坟地上烧纸送钱。
我妈和继父都不识字,所以,我还没上学,就开始给我大妹起名字。后来包括我弟和我小妹的名字都是我起的。继父除了上班,就是睡觉,因为他常常要上夜班,家里的生活和对孩子的教育都是我妈管着。母亲对我们的学习很少过问,但对我们如何做人,她却是非常地看重。只要我们做错了事,她除了要骂我们,有时还会抄起竹棍或扫把来打我们。就连我哥都上了初中,我妈照样会拉着他就打。打完还要再骂上半天,有时还要哭着对我们说,“你爸爸不在了,我把你们拉扯大,多不容易,你们怎么这样不争气。”
母亲对我们的管教很严,特别是对我们的进步和表现非常关注。我上高一那年,学校开始发展团员。我家邻居的一位姐姐在学校很优秀,被学校团支部吸收入团。妈妈就问我怎么没有入团。第一批入团的人都是学校最优秀的人,而且都是高二年级的学生,咋会轮到我,而且,我连申请书都没写。可是,当时我没把话说清楚,而是随便说了句,入团还要缴团费呢。我妈就问要缴多少团费。我说每月五分钱。我妈当即就把我训了一顿,骂我没出息,还说如果我入了团,别说一月缴五分钱,就是缴五元钱,她也高兴。所以,第二天我就写了入团申请书交给了老师。没过半年,我被学校第二批吸收入团了。那时学校里入团的人很少,总共才只有四五个人。后来,我听我妈说,因为我入团,在家属区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许多家属都不服气,说老边家的二儿子看起来不吭不哈的,怎么都入上团了。还说谁家的儿子比我能得多,都还没入上团呢。我说那家的儿子学习成绩就不如我,而且,我参加县里乒乓球比赛打了第二名,他咋能跟我比。听着这话,我妈就显得非常高兴,觉得我有出息。也许是母亲对我们的上进要求很严,所以,我哥我姐和我在工作之后,都很快就入了党。我哥在二十四岁就当上了粮店的主任。我姐后来上了卫校,是工程处医院里最好的护士长。我后来也上了大学,在学校当了书记。
母亲不但要求我们上进,也会经常了解我们的工作情况。我姐初一没上完就去工程处上班了。在工程处的工地上劳动是很辛苦的,要抬水泥板,砸石子,挖土方。可我姐年龄小,干活有时就吃不消。别人家的孩子有办法的都从工程队调到了别的岗位上,可我继父太老实,万事不求人。我妈没办法,就把我们几个孩子撇在家里,一人坐着火车从湖南去了安徽绩溪,找到工程处的人事主任,说继父是工程处里参加革命最早的人,还是残废军人,单位应该给予照顾。人事主任都是熟人,经我妈这样一说,第二天就把我姐从工地调到了继父的材料厂。
在我们的印象中,我们手里从来没有过一分钱的零花钱。就连我哥我姐和我上学都是享受着国家的助学金。平常除了有吃有穿,我们从来不对母亲提任何要求。可是,上初二时,我迷上了打乒乓球。打球要有球拍。我的球拍是用弹子跟别人换的有一层胶皮的拍子,没有海棉。那时乒乓球技术已经开始朝弧圈球的打法发展,我想学拉弧圈。可拉弧圈球就要用那种有海棉的反胶球拍。于是,我就给妈妈说我想要一只盾牌的反胶球拍。这种球拍很贵,要三元钱,而且我们汨罗小县城没有卖的,要到长沙才能买到。本来,我想妈妈不会花这多钱给我买球拍,因为家里除了日常的吃穿,母亲不会随便多花一分钱。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母亲竟然坐火车去了长沙,给我把球拍买了回来。这事让我一生都难以忘怀。我现在经常参加区里或是市里的比赛,也经常拿名次,这和母亲那时能给我买那种球拍也是很有关系。
母亲没有文化,但对我们学习非常重视。每次回家,我都要看看书或写些东西。只要我在学习,母亲就不让别人打扰。今年过年我回去了一个多月,还把笔记本电脑带了回去,抽空写点东西,只要是我在写东西,母亲就不让任何人打扰我。有时,母亲想跟我说话,可见我正在写东西,就一直要等到我吃饭时再跟我说话。每等我写上一两个小时,母亲就提醒我说该吃苹果了。母亲上个月做白内障手术,我问母亲需不需要我回去。可母亲知道我已跟网站签了约,每天都要写两千字的作品,她就让我小妹从贵州回去了。这个月她又要做另一只眼睛的手术,又让我姐从安徽回去了,还再三嘱咐我不要太劳累,别把身体搞坏了。
现在我们大了,母亲老了,应该省心了。可是,她还是喜欢为我们操心。她记得我们每个孩子喜欢吃什么,也知道我们每家还有哪些为难的事。只要她能搭手帮忙的,她都不会闲着。因为小时候家里穷,很少吃肉,有一次,家里买了猪肉,我吃了一块,刚吃到喉咙里,觉得很腻,就一下子呕吐出来,从那以后,我一闻到猪肉,就犯恶心。所以,从我开始下农村起,我每次回到家,母亲就给我杀鸡或买鱼。后来到西安工作后,每年我回家过年,我妈就要熏上好些鱼,好让我回来吃,走时,还要让我带走一些。我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