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在洞外的草地拢些干草。因为是深秋,干枯的荒草到处都是。不一会,她们就一人拢起了一大抱干草,抱着进到了洞里,把干草铺在了那片沙土地上,好给老妈当床用。因为狐狸已经跑了,她们不用再害怕了,因为她们知道狐狸只要一闻到人的气味,就不会再进到洞里。
把干草铺在了洞里,乌妈和女儿又回到了小河边上。这时早已过了中午,天色有些阴沉,但一直没有下雨,风也有些凉。就要把母亲送到那个洞子里面了,虽然这是无奈,可是,还是让她在感情上有些为难。
她站在山下的河边,沉思半晌,始终还是觉得有些左右为难,但她再次地下了决心,必须要把母亲送到那个没有的地方,否则,母亲肯定会把她的病传染给别人。但是,这种事她觉得自己不便出面,就对女儿说,“你们俩一起去把姥姥送到那个山洞里。”
大鹿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说,“让我们去?”
乌妈口气强硬地说,“是的,你们俩一起去。”
小鹿也一脸地不悦说,“要是姥姥不在了,家里的火谁看?”
乌妈知道女儿不想让姥姥离开家里,因为一旦离开了家了,母亲就可能活不到明天。可她必须让她们明白她的意思,就对她们说,“姥姥的病好不了了,这时候病传染得最厉害。如果这种病传染到咱们身上,咱们会一起死去。”说着,便推着女儿,说,“快去吧。”
女儿当然知道母亲的无奈,就低着头朝着山顶那边走去。
看着女儿快走到了山顶,乌妈就躲在一棵树的后面。她不想看到母亲离去,也不想让母亲看到她。想着母亲把自己养大,教会了自己那么多的生活道理和方式,心里就非常地难过。这种难过已不是第一次了,她把这件事已经想了很久了,就是因为不舍,她才一拖再拖,一直没有这样做,可是,现在不这样做不行了。
这样地想着,泪水忍不住地一下涌了出来,挂满着她的脸上。她一边擦着泪水,一边朝着小河的远方看着,祈望着母亲能平和地死去,别遭受太大的痛苦。
正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吓了她一跳。她一看,竟吃了一惊,原来是儿子猪。一二十天没见,猪俨然长成大人了,头发长了,个头长了,好像连胡子都长了出来。他手握长矛,身背短箭,身上穿着兽皮,背后还拴着一只不大的羚羊。
乌妈惊喜不已,赶忙用手擦着脸上的泪水,情不自禁地喊道,“我的儿子!”
猪也深情地喊道,“妈,你怎么哭了?”
乌妈马上笑了笑,说,“妈见你了,高兴呀!”
儿子就问,“姐姐她们呢?”
饣妈说,“她们在家里。”她不想让儿子知道他的姥姥已经不行了。为了把话岔开,她问,“你这羚羊是在哪打的?”
儿子嗡声嗡气说,“是在你带我去过的木桨树林打的,这种羚羊最喜欢吃木浆树叶了。”
乌妈又问,“你这些天都去了谁家?”
儿子说,“我去过野花家,还去过小兔家。”
乌妈当然知道野花和小兔。野花是豹的小妹妹,小兔是北山一户人家的女孩。听到儿子已经有了女人,就觉得儿子真正地长大了。她用手抚摸着儿子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冬天就要到了,你得要好好地照顾好自己,多储备些食物,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来妈妈这里。”
儿子微微地摇了摇头,说,“妈,我不会让你瞧不起我。”
乌妈听着这话,又忧又喜。忧的是儿子还记着那天她把他关在门外的事,喜的是觉得儿子真是长大了。她当然不希望儿子有一天活不下去了,非要乞讨到她的门下。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只是一句客气话而已。
说过几句话,儿子要把身上背的那只猎物送给母亲。可母亲坚决不要,说,“带给你心爱的人吧,妈妈只要看到你活得好就高兴。”说着,用力推了儿子一把,说,“快去找你心爱的人去。”
猪向母亲挥了挥手,就朝着通向北山的小路那边走去。乌妈深情地望着儿子的背影,心情感觉好多了。等儿子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的拐弯处,泪水又从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不一会,就见女儿从山上跑了下来,朝着她喊着叫着,可是,因为太远,她听不清,但她能看得出她们的样子十分地慌张。她就大声地问着,“出什么事了?”
女儿跑到了她面前,气喘吁吁地说,“姥姥她不在了?”
她问,“不在哪里?”
小女儿说,“我们回到家里,就没见到她。”
大儿女说,“我们四周去找,可是,还是没见到她。”
乌妈一听,就急忙顺着小路朝山上跑去。她一口气跑到家里。洞子里火还在燃烧着,可是,屋里却没有人。她从洞子里跑出来,站到高高的山顶朝着四周望去,可是,到处都是空旷寂寞的阴沉沉的秋色。再朝远看,就见不远的一座山顶上,有几只秃鹫在上空盘旋飞翔。她知道在那座山上,曾有人死在那儿。这不是她看到的,而是听母亲说的。而且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