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张宝同
十多年来,我过年时总是回湖南老家,因为母亲年迈,孤单一人,希望过年时全家人能团聚一下。可是,今年,母亲住的屋子过于陈旧,单位进行了重新修葺,所以,我妈住在了我妹家,我也就不能回家过年了。
在自家过年和在湖南老家过年的感觉可以说是上下两重天,光是气氛就差了很远。在老家过年,我们兄弟姐妹六人,再带着家人,光是吃饭都得要摆上两桌,我妈那三间平房里总是坐满了人,如果再来一些邻居和客人,屋里都坐得满满的。可是在西安过年,今天都是大年三十了,我还是独自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写作。我感到不但是屋里,就是心里都有种寂寞冷清的感觉。
早上起来,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新闻。看完新闻,早餐也就吃完了。这时,我就要开始写作了。可是,今天一点情绪都没有,也不知道该写啥。这时,有人给我发来了一个祝贺新年的信息。我想今天就不写作了,该给一些亲朋好友发信息了,可是,又觉得现在发有点太早,应该在下午或是晚上发比较好。所以,我就想继续写作。写什么呢?我在电脑桌前坐了好一会,心里空空荡荡,烦乱一团,过了好一会,才把心情安定下来,就决定写一下今年过年的感觉。
西安市区今年严禁放鞭炮,整个小区静悄悄的,窗外连个行人都很难见到。平时车来车往的屋后公路上也变得空空荡荡。好像城里的人们都回到外地老家过年去了。今年过年是在二月的中旬,这时的天气已有了些暖意,阳光明丽,但依然有寒风无声无息地吹过。如果不是这些天忙着购物和打扫卫生,真是让人感觉不到有一点过年的气息。
在老家过年的气氛就大不相同,别说这两天鞭炮声响个不停,就是从过小年的腊月二十三起,白天夜里的鞭炮声就几乎没有停过。到了年前年后这几天,那鞭炮声就跟在打淮海大战一样,大炮小炮一阵接着一阵,让你连电视都看不好。城区和郊外的天空中整个被浓浓的硝烟弥漫,街道和房前屋后的地面上到处铺着一层红红的碎纸残屑。
如果你这几天出门上街,不管是哪条大街小巷都挤满了人,堵满了车。几十米的路程有时要走上一二十分钟。市场上人满为患,买菜买肉买水果买礼品的人排成长长的队列。街道上的金店、鞋店、服装店、手机店和超市里,人多得让你都不怕往里进。这种情景在西安根本看不到。虽然西安人过年也在购物,可他们买东西都非常地理性,非常地有限,随便地买上一些菜和几斤肉就准备过年了。不像湖南人那样鱼肉要买上几十斤,各种蔬菜堆满了大半间屋子。别人家我不清楚,但我们老家和我自己家就有着天壤之别。我们自己家过年从来都是做上两个肉菜,再做两个素菜,一人再来桶露露,就把年过了。因为人们的生活水平都提高了,平常和过年已没有多大的区别了,而且,越是过年越是没有食欲,东西买得越多越是不想吃。
可是,在老家过年不但要上猪肉、香肠、熏鱼和鲜鱼,还要上甲鱼、鳝鱼、墨鱼,牛蛙、牛肉、螺肉和鸭肉。蔬菜和干菜的名目就更多了,什么竹笋、干菌、蕨菜等,有些稀奇名贵的菜我都没有听说过。总之,越是稀奇的,越是名贵的,越是受人欢迎。吃饭的人不但多,而且都特别能吃,大家喝着酒说着话,二十多道菜一顿饭的功夫就吃得差不多了。我真是佩服湖南人,不但会做,爱做,而且也能吃,爱吃。要不,我几次过年时在汨罗银行取钱,银行里就没有钱。钱早让人给取完了。
我不喜欢在西安过年,一到过年,小区的活动室就要放假七八天,球友们有的回老家过年了,有的在家里接待亲戚,不能出来打球。我也只能闲呆在家里看电视,而电视也没有什么好节目,除过春晚,就是歌舞。所以,过年这几天是我感到最无聊的一段时光。
在老家,除过吃饭,就是打牌。因为人多位子少,大家都是争着抢着上场。没有上场的就坐在旁边观赏。有时大家从早上**点钟开战,一直打到晚上的一两点钟。稍微有点时间,就得要出去拜年或去看望老同学,一天到晚忙得你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但回家过年也有不便的地方,过年回家正是春运高峰期,车票特别不好买,虽然乘高铁只需六个小时,比过去快多了,可是,每次过年,高铁就要取消在汨罗东站的停靠,所以,来回都要在岳阳或是长沙转车。但是,越是回家不易就越是显得回家的珍贵。要不,每年回家过年的人要有上亿人,而且在家呆不了几天就要返程。
中午,儿子没有回来,我和妻子一起吃饭。妻子炒了个青笋,调了个木耳洋葱,还有一盘熏鱼,做的是米饭。为了让过年有点气氛,妻子拿出一桶露露要我喝。我本不想喝,可是,妻子已经加过热了。
吃过饭,我睡了一会觉,本想没事多睡一会,可是,多睡了一会就感到不舒服了,就坐了起来。妻子见我坐在床边不住地打着哈欠,就说让我出去打球。我说过年了,活动室都不开门了。妻子去她妈家了,我就打开电脑再看新闻,看完腾讯,看搜狐,看完搜狐,看凤凰,然后再看新浪。这些都看完了,实在没事可做了,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