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这个世界的人是单纯的,常年的战乱和物资匮乏让他们生不出更多的心思,一心挣扎求存,那些联盟的领袖也都是乱世英雄,一心只想着带领自己的族人走出困境,不屑玩政客的那一套,更不屑于争权夺利。
太单纯了啊,前世就是个p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依靠着圣光拉拢了无数圣骑士和牧师,依靠这些内心光明的人,在各种夹缝中成立了‘晨曦之光’,并一直壮大到现在,现在想想,是运气作祟啊,部落远隔大海,物资匮乏的每天都在饿死人,根本没工夫管大海另一边发生了什么。联盟内部问题不断,各个国家自顾不暇,如果不是‘晨曦之光’,诺莫瑞根的侏儒说不定就十不存一了,拉‘晨曦之光’加入联盟也就开不了口了,瓦里安也还不是前世的联盟至高王,那时候的暴风城国王,政令连暴风城都出不了。
现在都喘过气了,亡灵天灾虽然盘踞在诺森德,在众人眼里的威胁却渐渐的变得没有那么大了,只要遏制住它们能转化生灵的瘟疫,它们比燃烧军团弱小太多了。所以,已经强大到开始脱离众人预期的‘晨曦之光’变成了所有人心中的一根刺,尤其是在灰谷,以武力调解双方矛盾,‘逼迫’双方签订了无数契约后。
‘晨曦之光’开始让众人害怕了,这种中立性的组织可以存在,却需要受到制约,提瑞斯法议会是人类与高等精灵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它直接导致了兽人的入侵以及之后无数年的灾难。
‘晨曦之光’已经显露出了比提瑞斯法更加强大的地方,尤其是今天的演习告诉他们,如果‘晨曦之光’想,它能在一年内消灭洛丹伦以南的所有势力,铁炉堡,暴风城,诺莫瑞根,再加上塞拉摩也挡不住‘晨曦之光’扩张的脚步,这种不受众人控制的所谓中立组织早就变成了一个强大的国家,资源丰富的可以售卖,武器装备强大到改变了固有的作战方式,剩下的,不就只有扩张了吗?更不要说,它的领导者是一个年轻的过分的人,一个在几年内迅速崛起的平民,他能挡住权利的诱惑吗?
“我是圣光的信者,一切阴暗都是我的敌人,瓦里安,我没有那样的野心,我的信仰也不会允许权利蒙蔽我的双眼,如果真的有那一刻,圣光也就会离我而去了。”班尼终于明白为什么瓦里安一直极度反对他的儿子成为牧师了,因为圣光的信者注定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光明和阴暗永远都是对立的,没有空子可钻,一个心胸宽广的君王没有错,但一个内心没有阴暗的君王是不能统御国家的,有光就有暗,国王是灰色的,不管他在人前什么样,王族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我从不怀疑这一点。”瓦里安脸色肃穆,说话一字一顿,他不想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只是这种事情往往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并非所有人类七王国都参与了阿拉索帝国的分裂,,但阿拉索帝国最后变成了七个王国。”
权力者往往会被部下裹挟,班尼前世有无数这样的例子写在史书上,他一直以为史书这东西不可信,把上面的东西当故事看,没想到真的是这样,主荣家荣,主人的权利越大,他们的权利才能越大,家臣这东西在艾泽拉斯也存在,他经常能看到一些军士成将军为主人,就算在暗夜精灵里,女主人这种称唿也非常常见,这些家臣,就是裹挟主家上位最上心的人。
“就像我说的,‘晨曦之光’的脚步止于阿拉希高地,这一点不容更改,我们需要那里的矿藏,那里的盗匪,从现在开始,那里的盗匪都将视为‘晨曦之光’的矿工,那里的矿藏会变成与你们交易的火枪,我会看好他们的。”
既然你们想玩政治,那就玩好了,没见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前世的政治好比大海,一个小湖泊他就不信玩不转。
宴会有些不欢而散的味道,安度因的脸色非常痛苦,他认为政治是肮脏的,他的老师内心只有光明,容不下这些阴暗的心思,就像他一样。
“导师!”
安度因一路追出了王宫,才追上了正要上马车的班尼。
“政治是一个国王的必修课,这也是一个牧师最想远离的东西,但导师不相信这一点。”班尼揉了揉安度因的脑袋。“我没有生气,只是这个世界自有其规则,我们的屁股决定了我们的思想,我就坐在一个灰色的位置上,脑子里却装满光明可不行,阴暗可以利用,却不可融入其中,仁慈并非懦弱,刚正并非迂腐,希望你能找到一条新的帝王之道。”
“我会的!”安度因眼中带着泪花点了点头。
“如果有什么疑问,就写信联系我。”
“您要走了吗?”
“导师刚刚不是说过吗?阴暗可以利用,却不可融入其中,所以,与塞拉摩和暴风城交易的人不会是我了。”班尼笑了笑,最后看了一眼那座雄伟的要塞,他最后的单纯也仍在那里了。
“家臣?”希尔瓦娜斯一愣,奇怪的看着班尼,她一直没有下船,是为了守卫船上带来的东西,她也不太喜欢参与人类的宴会,只是班尼突然回来,命令除了一艘运货的补给船外,其他船只立刻返航,还突然问出了这么奇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