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人,听同一歌,会有不同的体会,甚至于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听同一歌都会有不同的感受。小 说.⒉3TT.
当纪钧拿到《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野》的歌词的时候,他夸张地笑了。
笑的歇斯底里,甚至笑出了泪水,很多人不理解他,觉得,纪钧背叛了曾经的自己,妥协了。
可是到底为什么而摇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
就如同,那些脍炙人口的古诗古词,如果不是因为遭遇了不公,或者是怀才不遇,那么那些诗歌他们又能写的出来吗?
任何事情都是矛盾的,纪钧年轻的时候,曾经做过流浪歌手,在酒吧卖过唱,甚至曾经食不果腹,所以他能够写出那些歌曲。
可是如今,纪钧已经是大明星了,已经有了妻子,有了孩子,相比起普通人来,他是幸福的,他比很多人都要幸福,这样的时候,再让他去写那些抱怨世道不公,叛逆狂野的歌曲,现实吗?
所以他的歌曲越来越偏向流行,越来越偏向主流,越来越阳春白雪。
他做自己的音乐,却被那些自认为是摇滚迷们的人认为是对摇滚的背叛,妥协。
或者说,不仅仅是纪钧,在越来越浮躁的社会中,这已经是常态了,不管是什么,好的也罢坏的也好,都会有那么一撮人或是带着目的,或是泄,或是嫉妒地对其进行批判或者叫好。
看到荧幕上打出歌曲的歌名的时候,很多人都愣住了,这歌的歌名,怎么说,很怪。
一些摇滚迷,看到歌曲名,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是歌曲名似曾相识,而是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我光着膀子,我迎着风雪,跑在那逃出医院的道路上,别拦着我,我也不要衣裳,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给我点儿肉,给我点儿血,换掉我的志如钢和毅如铁,快让我哭,快让我笑,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
……
纪钧的声音嘶哑又带着些歇斯底里,唱这歌,他很有感觉。
听的人也很有感觉。
可是歌词却让很多人在感觉,纪钧又回到了过去的那个纪钧的同时,又有些茫然了。
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
我没穿着衣裳也没穿着鞋,却感觉不到西北风的强和烈,我不知道我是走着还是跑着,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给我点儿刺激,大夫老爷,给我点儿爱情,我的护士小姐,快让我哭,要么快让我笑,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
纪钧唱这歌,从他的经历,他遭受的质疑,这歌仿佛是纪钧在泄。
他的病就是没有感觉,什么感觉?
以前,我们的病是因为“志如钢意如铁”而没有感觉,是对人性的压抑;今天的病是因为麻木而没有感觉,不同的是,过去还有人意识到通过撒野来治病,现在人们都觉得没病了。
同样的,却又有些讽刺,现在的人生活条件好了,比如纪钧,他再也写不出当年的那种歌曲了,好似是没有病了,可是却又被人质疑了,那么他的病是什么?是没有感觉了。
感觉不到年轻时候的叛逆,和对所谓的自由的追逐。
对于那些自认为是摇滚铁杆的人来说,似乎又在说,他们还活在过去,活在觉得别人都病了,就自己没病的时代。
所以,没感觉也变成了一种病。
是麻木了?还是无病呻吟?亦或者只是在为自己的遭遇而表达一种不甘的宣泄?
任何事情都是矛盾的,幸福的人,写不出悲伤的歌曲,怀才不遇的人,写不出豪气冲天的豪迈,同样的生活已经改变了,人也同样的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改变就一定是妥协吗?
或许有,但是又或许,这才是当年唱着那些歇斯底里的歌曲的时候的内心的追求,可是当真正实现了,却又迷茫该如何找回当初的感觉了。
这歌曲,的编曲,是纪钧和李占山一起废寝忘食地忙活了许久的成果,对于这歌,纪钧很喜欢,李占山也同样很喜欢,而叶秋,说实在的他真的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就像所谓的艺术一样,艺术是少数派,而不是大众派。
同样的在那些自认为是铁杆的摇滚迷们的心中,摇滚也是少数派,而不是主流的大众派。
不过不管怎么样,纪钧是爽了,他很久没有这么爽快过了。
就好像将积蓄了许久的怨气都泄了出来一般,在《华国好声音》的这个舞台上,狠狠地撒了一次野。
至于别人怎么解读,至于纪钧自己对这歌到底是怎么理解的,重要吗?那已经不重要了。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追求,各自的喜好。
也许这歌,纪钧就是拿来讽刺那些自认为是铁杆摇滚迷的人们,但是讽刺的是,这歌,却同样的那些人所喜欢。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大抵如是。
《华国好声音》一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