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如今也没生下个儿子来。我虽是她姑妈,可从心里说,好几次都想劝她。偏又怕她想左了,只以为我偏着琏儿,不向着她。照我说,抬上两房姨娘,生个哥儿先抱在屋里养着,这就把别人的嘴给堵上了。谁也没的说了,这以后有的是日子,难道就真怀不上生不了了?这么着下去,她的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了,如今瞧着,跟琏儿的情分也还好。可等再过两年,膝下荒凉,再好的情分,也比不过子嗣的。”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凤丫头这边的心操不完,宫里娘娘又……更是!凤丫头还有个姐儿呢,可娘娘是一儿半女也没得。哪怕是像周贵妃那般,生个公主呢。皇家的女儿贵重,这也是个依靠啊!可……唉!”
话题果然又绕到了这里。
林雨桐剥着松子,就说“太太这话,在这里说说就算了。在外面可千万不能如此。叫人知道了,还倒是娘娘对皇上有了怨怪之心呢。”
王夫人的眼泪一收,恍然明白了过来。这皇家生不生孩子,全看皇上的恩宠。又不能以寻常的夫妻论之,更何况元春不是正头的娘娘。于是,她赶紧道“也是我糊涂了。也就是在你跟前,才说这样的话。”
林雨桐这才露出几分笑意来“太太,这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给什么,这便接着什么。给了,这是恩典。不给,可千万不能有怨言。盯着的人多了,不知道哪里一句闲言碎语传出去,就给娘娘惹下祸事了。”她脸上露出几分真诚来“不是我说,太太也太爱操心了。宫里的事,太太便是操心,又能如何呢?再者,娘娘能有今日,太太更该信娘娘的能为才是。您着急娘娘没有生育,可娘娘未必就觉得如今是生育的好时机。说到底,对宫里,咱们又不熟悉。妄自替娘娘做决定,难道一定是对娘娘好的?”
这话纯粹是哄王夫人的,想来元春一定没把避子汤的事跟家里说。
王夫人果然一愣,想起每次在娘娘面前说起这事,娘娘都打断了,不叫说,又叮嘱自己少操心些这事,她自有主意。又叫自己多盯着宝玉上进,如今想来,却跟桐丫头说的是一个意思。
她有些懊恼“我的儿,多亏了你。我这可不是关心则乱,入了迷障了。”
好吧!这一茬终于糊弄过去了。
这一个事揭过去不提,王夫人又左右看了看……林雨桐恍然,这是不想叫屋里留伺候的人。
刚才说皇家那么些个话,你倒是不避讳,如今反倒是避讳起来了。
她挥手叫人都退下去,才道“太太有话只管说。”
王夫人便道“娘娘有话传下来,你帮我参详参详。这事搁在心里,好几个月了,想问娘娘,偏这两个月递牌子,娘娘也没允了进宫……”
这哪里是元春不允,明明就是皇后配合着忠顺王,把贾家的人隔绝在宫门外,叫消息无法互通罢了。
林雨桐心里这么想着,但面上不漏声色,只听王夫人怎么说。
王夫人低声说起了元春的意思“竟是叫跟薛家结亲。宝丫头不是不好,只是薛家如今的境况,哪里是结亲的好选择。我这又不能进宫问娘娘的想法……”
“那我进宫的时候,试着问问?”她这么应着,但问不问的,全在自己。不过是虚应着,先把人打发了。谁知道这里面的坑有多深,少接触一些便是一些。
王夫人满意了,觉得这丫头到底是没辜负自己对她的好。
等晚上的时候,林雨桐又跟四爷说这事“竟是一家子的脑袋绑在一起,都没琢磨过来这门道。”
可这话却叫四爷越发肯定了“荣国公府里,只怕真不知道所谓的秘密。”
那这又能如何呢?
最后的结果也就是比宁国府好一些罢了。
四爷却手指敲着桌面“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什么机会?
四爷叫林雨桐到跟前,低声说了一通。
林雨桐诧异的挑眉,别说,这事还真成。
这事不能急,连着进了三次宫,都没碰见元春。等到第四次进宫的时候,元春估计是老见不到家里人,也慌了,主动在外面偶遇林雨桐了。
两人一块走了一段路,元春就问“府里可有事?”
想问宝玉和宝钗的婚事可定下了没有。
林雨桐故作不知“除了老太太小病了两次,倒是没什么大事。”
元春就皱眉,扭脸看林雨桐“妹妹替我传句话,只催太太,上次叫办的事,还是得抓紧了办。”
林雨桐摇头“娘娘也是迷障了……壁虎尚能断尾求生,何况人呢……”
元春眼睛灼灼的看向林雨桐“你知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笑了一下,然后福了福身“娘娘好自为之,臣妇告退。”
元春瞧着林雨桐的背影,怅然半晌。不管对方知道不知道,但她刚才说的办法应该都是可行的。
抱琴就问“表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元春扭身往回走,没急着回答抱琴的问题,而是像自言自语一般的问道“你说她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