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爹看看娘,不知道如何是好。
见爹娘都不言语,他又把被子给他爹给盖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屁股坐在边上给哭了。
无良的爹娘没事把孩子招哭了,两人搁在被窝里哄了半天的孩子,到了午饭的时间才起床。
宫里又因为元春昨日归省,今儿谢恩并奏请归省之事,象征性的赏了东西下来,四爷和林雨桐这边也是人人有份。谢了赏,那边贾瑕和齐氏就告辞。这也过了十五了,两口子打算回书院去。贾瑕继续念书,齐氏能陪在父母的身边。
四爷和林雨桐又不是迂腐的人,只要住着舒服,人家两口子愿意怎么住就怎么住去呗。也不干涉。只齐氏走的时候说要去城外的别院给公婆送点东西,看准备的东西是否合适,叫林雨桐参详了参详。
把这边打发完了,这一点也就算是有到头了。
正月十六过了,这年也过完了。
年节完了,到了二月里,地里就该忙起来了。
趁着这个空档,大家也都是急着瞧那后宫嫔妃陆续的省亲的热闹。四爷就进宫去了,跟太上皇道“那边有温泉,早晚泡泡,对身体最好不过了。景致也好,这眼看开春了,好些事也得开始忙了。”
太上皇就有些伤感之色,随即又露出两分欢喜来“行!搬出去住。一辈子困在这地方,有个什么趣。”
四爷也笑“等有空了,咱们出去走走。在附近的村村镇镇也都转转。看看这天下到底是如何一个天下。”
太上皇又叹了一声“下江南数次,看的天下也未必就是真实的天下。这话……说的很是……”
于是,四爷真的挺忙的。元春出来省亲一趟,都那么大的排场,更何况是太上皇搬家呢?
皇上再是说“那边什么都有,您把常用的带过去就行……”
可实际上,太上皇心里是知道的,有生之年,他不会再回这里了。等到再回来的那一天,一定是躺在棺椁里回来的。
搬家这事交给忠顺王和四爷办。
琐碎碎的,得赶在二三月里彻底的搬过去,可不得忙起来?
反正四爷是进进出出的,天天回来都是灰头土脸的。这一路的官道哪怕是修了,但还是尘土飞扬。
从年前到如今,也没落雪。今年是有些干旱了。
余梁又领了差事,给皇庄打压力井,多少亩地一口井,另有水渠等水利设施要修建,也着实是忙的很。
这边是忙,而贾家那边,却真真是忙完了全家都歇下了。
省亲用的那些个物事,如今都得收起来,当时挂的时候一天能挂完,可这收拾得收拾四五天。以前还有王熙凤跟个铁人似的什么活都兜揽,如今她也看出来了,指着娘娘,那是指着屁吹灯呢。一点戏也没有。她的心思也就不在这上面了。
娘娘省亲完,她就‘累倒’了。也不全是装出来的,那么样的消耗人,谁不累?
这边只养病,王夫人是三请四请也把人请不过来。她又是这个事那个事的得出门应酬,家里的这一摊子竟是不知道该交给谁。再加上薛姨妈一天到晚的在她屋里,为的什么,她也知道。
可这会子娘娘只在家里呆了那么点时间,有些话根本就说不到上面。再说了,宝钗现在要进宫,时机也不对。再过年之后,娘娘实在是没有怀上,到时候再想办法也不迟。可到了那时候,又何必再叫宝钗去呢。
但这薛家还得安抚,别这个时候闹出不愉快的事来。
加之家也没人管,怎么办呢?
干脆叫李纨带着探春和宝钗,把家给管了起来。
王夫人拉着薛姨妈的手“妹妹放心,我疼宝丫头的心跟疼宝玉是一样的。万万不会耽搁了孩子。”
便是说,若是不能进宫,这不是还有宝玉呢吗?
这却真不是薛家想要的。
薛姨妈气的直抹眼泪,又问薛蟠的去向“大爷呢?”
薛蟠在宁国府这边呢。贾珍把族里的爷们都叫去,横竖给娘娘省亲预备下的东西多了去了,这些东西不用,难道还要藏着不成。
什么戏子杂耍,什么山珍海味,什么美酒佳肴。这些都是提前预备好的,做好了娘娘在家住一个月的准备所预备下的东西。
那时候想着,得叫娘娘在家的每一天,玩的都不一样,吃的都不带重样的。可不是尽着天下有的,都给采买了回来。
这买进来了,哪里有再卖出去的道理?
于是,一家子爷们关起门来,猜谜行令,百般的作乐。贾琏和薛蟠都是贾珍的座上客,有的乐,谁还管以后如何?大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架势。
如今薛姨妈找儿子,香菱又哪里知道这位爷去了哪里,只摇头说是不知,见婆婆的面色不好,才又道“只怕去了东府里,倒是听见外面小厮说了一句,说是珍大爷有请呢。这娘娘才省亲完,许是有什么事也不一定。”
薛姨妈就气道“你如今也是正头娘子,很该管一管他才是。”
香菱抿嘴低头,却不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