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才几年工夫?新宅子又修的精致,远远看过去飞檐高脊的,很有几分气派。
于是人家租了一辆马车,直接就到了余家。
在门口叫门了,说是赶紧叫大爷出来,家里的太太带着姐儿哥儿都来了。
等着人迎呢?
余鉴再娶又没经过贾家的同意!认她是续弦她便是续弦,不认她是续弦,她便是姨娘。
上次话都捎回去了,竟还是这般嚣张。
余梁叫杜有财“把角门开了,要进,从角门进吧。不愿意进,爱上哪去上哪去。”
结果人家进来了。
邵华才说“只怕他们未必懂什么角门不角门。”边城长大的野人罢了。
这里真没有歧视的意思,就是觉得怎么想都不顺心。
余梁就说“你在后面接待,我去前面。”
这就是没把这个要来的女人当成正室的意思。
白氏进了门,左看右看都只觉得气派。余家在边城也算是不差的人家,可说实在话,跟京城人家比起来,就真真是觉得哪里都比不上。
她的眼神活泛,一路走一路瞧,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后面跟着两个大姑娘,一个小子。有三个婆子两个丫头跟着,走路都蹩手蹩脚的,很有些拘谨。进后院的时候,小子被拦了,给直接带到前院去了。
邵华在正堂坐着呢,白氏进去,她也没起身,手里捧着茶没动地方。
白氏等着邵华见礼,邵华却只淡淡的道“姨娘来了。来了就坐吧。”
叫人给搬了绣墩放在门边上,然后就看站在白氏身后的人。
两个姑娘,一个瞧着得有十六七,另一个有十五六。
邵华的一翻做派把白氏说的愣了愣,然后冷笑一声“大奶奶好大的派头。嫁进余家的门二十年了……”
“我婆婆去了都没二十年。”邵华就说“你进门二十年了?”
白氏一噎“大奶奶倒是好口舌。”她梗着脖子,转着脑袋,白眼翻着“是!我这进了门有十八年了,为余家生儿育女……”
“哦!十八年了。”邵华却道“那我倒是不知道。只知道外祖母她老人家说,当日公公可没说要续弦的事。如今,既然有人要以妾为妻威迫嫡出子女,少不得上公堂走一趟。等官老爷判下来了,该如何便如何。再者,这里是我的嫁妆宅子,招待亲戚一顿茶饭,倒是小事。别的倒是不好兜揽了。”
“你!”白氏冷哼一声“那就告官,看官老爷是判咱们对还是判你们对?”
邵华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放“送客!”
半点留客的架势也没有。
真真是一盏茶都没给喝,直接把人给撵出去了。
等余梁从前面回来,她先忐忑了“真这么着?”
余梁摇头“这事麻烦!”
下半晌的时候,两口子带着孩子就过来了。四爷还没回来,不过余家的事也不用四爷操心。
余梁就说他的顾虑“把这白氏压下去吧,好处是咱们不用跟这个女人明面上有母子关系。别管这后娘做的好不好对不对的,一旦承认是继母,那咱们做的不到不好,就有人攻讦。”
是这么一回事!都得像是卧冰求鲤那般,哪怕后娘把人往死里折磨,也得孝心如故,这才是这个时候的道德标准。
林雨桐马上明白余梁担心的其他事情是什么了“要是把这白氏压下去,成了姨娘。咱们的麻烦也一样不少。姨娘没资格教养子女,所以她带来的三个孩子,势必成为麻烦。”
余梁点头“就是这个话。这还得是余鉴不回京的前提下。要是余鉴回京了……麻烦更大。能把继母变成妾,却不能把亲爹如何……”
所以就成了左也难右也难的局面。
林雨桐就问“那俩姑娘都大了,最麻烦的反倒是那个小子了。那小子如何?”
余梁面色有几分复杂“真是报应!那小子……”他指了指脑子“有些憨……有些拙……不是个机灵的人……”
就是老实,笨。这样的人就是坏,那也坏不起来,他没那个心眼。
邵华就道“要叫我选,我宁肯要俩难伺候的小姑子,要个笨一点的小叔子,也不要头上顶着个恶婆婆。”
两害相权取其轻。
那边生下的大姑娘都十七了,小的都十五了。大的眼看就嫁了,小的说了亲,半年里说打出门子就打出门子了。就是再难缠,终归是麻烦一段时间。而且,自家能掌握主动,要想嫁的体面,她就得乖乖的。不像是白氏,要真认下她续弦的身份,那她就占着身份优势,还不得往死的作。而且,她还年轻,往后的几十年里,是别想消停了。再说了,只要认下了这个续弦,这后面的三个孩子就能不麻烦余梁?还不是一样!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白氏打回原形,然后直接给余鉴送回边城去。这俩姑娘在这边嫁了,剩下个老实孩子倒是最好安排的。将来娶个本分的庄户人家的姑娘,弄个庄子去乡下过小地主的日子,一辈子不短了他的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