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的面色就变了:“今儿你父皇没见你?也没见太孙?”
太子沉默以对,好似在说这样的话不需要说第二遍来求证。
皇后慢慢的闭上眼睛,手又开始转手佛珠,然后她用特别平静的语气说:“知道了。你们出宫去吧。”
林雨桐跟在太子身后行礼退出来,站在长秋宫门口回头去看,才发现这座在皇宫中轴线上的宫殿,沉寂的如同一座冷宫。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随着太子的脚步,出宫然后回东宫。
一到东宫,气氛立马就不一样了。
太子妃在二门门口迎着,看见林雨桐回来了,眼睛一亮,伸着手:“快过来,叫娘看看,可是瘦了?”
林雨桐跑了两步过去跪下,抬头叫她看:“哪里就瘦了?都胖了呢。”
一个‘都’字,太子妃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俩孩子都胖了,她的心里就舒服了。
柔嘉盈盈的行礼:“哥哥回来了?可买了好吃的。”
“答应你了的,如何会忘。”林雨桐起身温和的笑,“一会叫人给你送过去。”说着,拉着太子妃就往里面去:“江南最好的便是丝绸,带了几船回来,喜欢的留下,不喜欢的或是赏人或是送礼,都使得的。秋里了,您跟妹妹也该添新衣裳了,今年多做几身……”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了顿饭,林雨桐说一些家常话和在南边的见闻。
气氛倒是好的很。
吃了饭,太子就叫林雨桐:“跟我去书房。”
太子妃拍了拍林雨桐的手:“去吧……不用再过来请安了。早点歇了,这回总得在家里多歇息些日子吧。”
其实哪里真能歇着。
“你叫五蠹司带了一船的人回来,如今走到什么地方了?”太子躺在书房的摇椅上,先问林雨桐这个,“你得有所准备。这些人,这些年往京城里没少送银子。为他们说话的人不在少数。求情的人多了,皇上或许会‘仁慈’一次。”
那休想!
“我把人得罪了,他来做好人?”林雨桐说的很直接,“要真是这样,我就会考虑考虑船出事故的概率。”
“胡闹!”林平章抬手,“坐下,坐下好好说。霹雳手段你已经使了一次了。现在却不需要太过锋芒毕露。江南换上你的人,但想要叫这些人真的掌握江南,你得给他们一两年甚至于三五年的时间。这些人在江南经营了二十多年了,谁都能那么轻易的上手,也就不会到现在成了尾大不掉之势。如今,你得站稳脚跟,得叫他们知道,在京城他们的根基是牢固的。要不然,江南又是一场地动山摇。这个道理,你得明白。”
这跟四爷说的意思差不多。再着急,也不能急功近利。
如今应该放缓步骤,该缓和的关系还是要缓和的。
她有与天下为敌的勇气,但却不会现在去干这种蠢事。
林雨桐点头:“是!孩儿明白。”
林平章这才道:“我也不问你把那些银子到底都藏到哪里去了,但一点,这银子不可任意挥霍。”
“是!”林雨桐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道:“京城总是叫我觉得不安,所以,还是留一手才稳妥。”
林平章眼里就多了一丝笑意:“那便没什么要叮嘱你的了。只是这一千万两的银子入了国库,只怕也就是够打个水漂的。”
林雨桐就笑:“只怕敢为皇上筹谋修建无极宫的人,不多了。再敢有人接茬,我还是会剁了他的爪子。”
林平章点了点林雨桐:“罢了!你就是这性子,叫你改了,也就不是你了。就这样吧,回去好好歇着。”
林雨桐起身,却顿了一下,问道:“父亲,您知道一位叫冉耕的先生吗?”
林平章的面色猛地一变,蹭一下站起来,急忙问道:“谁?你说的是谁?”
“冉耕。”林雨桐重复了一遍:“怎么?父亲认识?”
“你是如何知道这个人的?”林平章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你见到他了?”
林雨桐点头:“他现在在阴家……”
“阴家?”林平章马上就喊李长治,“打发人,请成之回阴家。备车,去太师府,走后门。”
李长治一边应着,一边叫人拿衣服给太子更换,顺手也给林雨桐拿了一套。
都是不起眼的青布袍子,显然,这是不想引人注意。
马车是洛神医的马车,上了马车,就奔着太师府而去。
到的时候,阴成之已经在后门等着了,“我今儿就在府里。”儿子今儿回来吗?老爷子昨晚上半夜就叫人在别院的门口等着他了,务必今儿回府里。收到消息的时候,家里正吃团圆饭呢。
一说太子要来,阴太师还不高兴。饭都吃不消停。
直到自家那人畜无害的儿子说:“还是见见吧。人家这次也不是为了你来的。”
等说了‘冉耕’的名字,阴太师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嘴里喃喃的就一句:“他果然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