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要喝呢。”四爷实话实说。
“清宁不是大了吗?”金满城咕哝了一句。
“大了就不喝了?”林雨桐回了一嘴,“大了才习惯了,更离不开了……”不能为了你家的孩子委屈我家的孩子吧。
这边没弄到,金满城是满街满巷子的找,谁家的媳妇还带着吃奶的孩子,就带着碗上门叫人家挤上一回。
这偶尔一次性,但总这么着肯定不是办法。
那时候没奶粉啊,刚生下来的产妇一两天的时候奶都下不来,孩子饿了怎么办?还不是叫了人家还没断奶的媳妇过来,一天来喂上几次。然后给人家送点鸡蛋小米啥的,算是谢人家帮忙了。彼此这样帮忙的很多,也不忌讳啥。你要了,我们给了。一次两次的行,一天两天的行,但三五天之后,就不行了。人家也有孩子要养了,给了你们家了,我家的孩子就得饿着吧。
这些人的闲言碎语的又变了方向了,说金老大赖在老宅,孩子都没奶吃了还不回去。这个说老五家的媳妇心狠,做事霸道。那个说金老大家是活该,早早搬了,自己回去自己过呗,也不用看谁的脸是不是?
说的多了,舆论的方向变了,有人都问到金满城的脸上,说你不会又有啥想不开的再点了房子吧。
马小婷一听这话,常不常的三更半夜起来,提着灯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金满城刚开始不知道是谁,有点疑心生暗鬼,一晚上一晚上的出虚汗。李仙儿胆大,放下孩子出去,一瞧是马小婷,气不打一出来,巴掌上去就揪头发,“作死的,装神弄鬼吓唬谁呢?”
马小婷不打,只喊老五:“快点啊!疼呢。”
老五光着出去把李仙儿推开,还给了两拳,恶狠狠的,“把我媳妇打坏了,我要你一家三口的命!”
金大婶西屋的灯一直就没打开。老两口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对坐着。
造了孽了!
以前只觉得老大混账,如今老五比老大还糊涂还混账!眼里除了她媳妇也没谁了。
金满城到底是不敢再老宅住了,麻溜的滚回了知青院。
马小婷也算是一战成名,叫平安镇的人都知道,镇上又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开春了,金老三又开始忙了。对于金老三去鹏城都干了什么,他回来讳莫如深。就算是老二问,他也不发一言。回来也不是空手,带了两百多块钱来。老二见问不出来,也就只催着他趁着有钱赶紧把买拖拉机的钱给人家送去,也就罢手了。
老三有自己的事,做哥哥的能关心,但却不能伸手太多的干涉。成家立业了,就是个在社会上立的起杆的男人了。
老二不往深了问,四爷是有数压根就不问。
能干什么去的?
一看那身上的伤疤,就肯定不是偷着爬火车才落下的。在那边,不是给人当打手就是当了保镖,那边如今乱的很,那钱是刀口上挣来的。
这事关男人的面子问题,四爷不问,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他也没工夫问了。去年说开了自考,但政策在去年并没有同步落地。今年又打听了,才说今年四月份开考了。这几天正是报名时间。
去了县里报名,好家伙,报名处难找的很,从教育局一直找到一条犄角旮旯的巷子里,才找到了挂着自考牌子的小院子。
人家一听有人报名,还吓了一跳:“真来报名的?”
四爷递了烟过去,这人接了才道:“那咱们也算是开张了。还以为没人呢。你说这自考是个啥考……”
工作人员还没太搞明白。
两人填了报名表,交了报名费,又顺道去拍照,加急洗出来当天连准考证都一并给发下来了。
进进出出了好几圈,整个自考办就他们两人来报名,一个人都没见着。
两人都先报了英语,数学概论,马哲这一类的科目,试试水嘛。
这报名处的人就笑,这些东西自己学能学懂不?
觉得两人挺会装相的,整个同立县只怕都找不到一个英语能说明白的。
报完名,顺道去家属院那边把房子收拾了收拾,打道回府。
明光的任职下来了,这几天就会履职,是常务副县的职务,相当不错的职位了。于是四爷还真就忙起来了。饲养场真得进入后期阶段了。
阳春三月,后面的果园头一次开花了,并不繁盛。先是梨树,后是桃树,苹果树只能看见小小的花苞,开花还得等些日子。
再加上填平的水沟上已经看了的油菜花,颇有几分繁华之态。
四爷是一边看书,一边看着工程进度。
林雨桐是一边看书,一边忙着各种杂事的应酬。
先是凤兰,要结婚了。她当初顺利的去了省城学习,又跟当初的高中同学在省城重逢相遇再到相恋,然后临了了,因为对方被分临海市区,工作不能在一处而黯然分手。她重新回了县医院,最后跟县医院药房的一个小伙子定下婚事,结婚就在这几天。
参加完凤兰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