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媳妇都娶进门了,又不是不讲理的性子,张太太也不刻薄媳妇眼皮子浅的,当初给儿子娶这媳妇多少也有看着谢家长房兴旺的原因,她自是盼着亲家越发兴旺方好。
张侍郎家算是明白的,不过,比他家更为清明的是戚国公府,戚国公来回踱步数遭,与妻子道,“给三郎收拾东西。”
“这是要做甚?”戚夫人大惊。
戚国公道,“五皇子就藩闽地,现在闽地的情形,五皇子正是用人的时候,三郎与五皇子说来是正经的连襟,他也这个年岁了,让他跟着五皇子到闽地历练一二也好。”
先不说闽地现在何等凶险,先前永定侯练兵,各种找关系塞人的就甭提了,一朝大败,多少亲贵子弟葬身闽地。戚夫人这是亲儿子啊,闻脸色都白了,道,“这,这个成么?三郎武功也就平平。”
戚国公道,“富贵险中求,他若不乐意,就让二郎去。”要不是年岁大了,且有这国公身份,戚国公自己都想去。自从穆元帝亲政时没及时表明政治立场,这些年,戚国公委实不大如意,也就是去岁地动时,他在穆元帝生死未卜时得了保护行宫女眷的差使,在御前方稍稍好过了些。那差使怎么来的,戚国公明白很,就是谢莫如一句话。
当时皇家男人们都不知下落,胡太后是个不知所谓的,大事上再不能指望她,皇室就是谢莫如与文康长公主主事,彼时文康长公主伤着,难免精力不济,但在戚国公看来,哪怕文康长公主凤体无碍,论政治智慧,也是不及谢莫如的。
上次押错宝,这回可得往对里押。
戚国公能给儿子娶谢家庶女,无非就是看中谢家此时在朝中权势,自然是有翻身之意的。
戚国公先找了三儿子来商量,戚三郎并不傻,一口就应了,他有所犹豫就是,“就不是知五皇子那里缺不缺人?”他倒是愿意去,可人家愿意要么?
戚国公自然有所准备,道,“明日你随我过去五皇子府,让你媳妇也一道去,晚上同她好生说一说这事,必要叫她宽心,莫多想,你有了前程,她脸上也光彩。”朝中亲贵多了去,戚国公在朝中不甚得意,儿子们也没什么太好的官职,好在他为人圆滑,哪怕当初没站好队,这些年爵位还是在的。但戚国公等一个契机等的太久了,自然不会错过。
戚三郎事事明白,戚国公便令他早些回房了。说来戚国公对三儿媳是不那么满意的,倒不是嫌谢莫忧庶出的身份,要是嫌谢莫忧庶出,戚国公根本不会给儿子结这门亲。戚国公是觉着,这个三儿媳委实不够聪明,娘家尚书府是时常走动的,五皇子妃这里,就格外淡淡的。
傻呀!
真傻呀!
戚国公早晓得谢莫如有事没事的连谢家二房的堂妹都格外照看,谢莫忧论身份不比谢静更近么,结果,俩人就这样。要戚国公说,嫡庶之间有些不对付是正常的,可只要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大事,都各成亲嫁人了,谢莫如毕竟是皇子妃,谢莫忧俯就几次,难道谢莫如还会不给她个面子?谢莫如哪怕不大看得上谢莫忧,也会给戚国公府这个面子的。
结果,他这儿媳硬是傻的不知道去与谢王妃亲近一二。
让戚国公一个做公公的能怎么样呢。
你要有谢王妃的本事,要架子要脸面,也还罢了。偏生又没人家那本事,哎……
戚国公想到三儿媳就不由万分惆怅。
今晚,惆怅的不只戚国公一人。
东宫里,宁祭酒也是至晚方离去。
今天与太子商量的不是别的,就是五皇子就藩与闽地之事,太子非常不满,永定侯大败,太子自然想借此机会换了永定侯,好给大皇子以沉重打击。但谁能料得,五皇子陛见时,先是拉出大皇子说大皇子先前就闽地之事给过他意见,这就很给大皇子拉好感了。更让太子想不到的是,接下来在穆元帝震怒要换掉永定侯之际,五皇子亲自给永定侯求情,保下了永定侯。这个时候,即使大皇子求情都不一定好用,但五皇子求情,穆元帝会给五皇子这个面子,因为接下来五皇子就藩,直接接掌闽地军政大权,五皇子力保永定侯,说明在五皇子心里,永定侯还是可堪用的。再加上永定侯是穆元帝自己选的大将,永定侯就这样被降级留用。
整个晚上,太子的心情都是极阴郁的,晚饭都没吃与宁祭酒商量了足有一个时辰。宁祭酒的主意是,“五皇子正是用人之际,殿下不如荐几个人给五皇子使用。”
太子深觉宁祭酒之言有理,还有,五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对东宫忠不忠诚,太子十分怀疑。
由此可知,明日五皇子谢莫如夫妇将面对的是何等忙碌的场景了。好,明日事且不急,送走大皇子夫妇,谢莫如五皇子用晚饭已是戌初,用些清淡饭菜清场后,谢莫如方得空问五皇子,“陛下把闽地的斥侯司给殿下了吗?”
五皇子道,“斥侯归军中管,父皇说永定侯知道此事。”
还不算太没良心,知道同五皇子说一声。不过,谢莫如说的不是军中斥侯,谢莫如低声道,“除了军中,陛下定有单独的谍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