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风轻道,“这事哪里还特特的去说,就是臣也略听得一丝风声。”
大皇子诧异,“时雨怎么知道的?”
“鸳鸯佩也不是什么秘密。”倘穆元帝开始就有把凌霄给五皇子的意思,当不会赏她鸳鸯佩,而是正尔八经的在册封侧妃时正式赏赐。
大皇子笑,“看来,知道的人不少。”
“消息灵通的都该知道了。”赵霖道,所以大皇子真不用再发昏招去搞臭五皇子的名声了。
大皇子心下稍稍舒泰,此次他能在地动中立此大功稳压太子一头,多赖赵霖谋划,就是赵霖,经此番地动防疫之事,品阶也升了半级,如今已是从四品翰林侍讲。大皇子引赵霖为心腹,有事自与他商议,道,“甭看老五平日里爱端着一张冷脸,实际在我们兄弟中,老五最是会在父皇面前讨好卖乖的。他恃宠而骄,为个女人去落父皇的颜面,此次大约是想重获圣宠了。”
赵霖笑,“要我说,五皇子做这出头鸟倒是做的好,他带头捐银子,殿下何不助他一臂之力,有殿下相助,怕是朝中显贵亦要纷纷解囊了。捐银子这事儿,也不是人人都愿意的。怕是五皇子失去圣心,有些急了,方出此下策。人们明面儿上自然赞他一声,可心下会如何想呢?”
会如何想?
反正大皇子就烦死五皇子了,大皇子因己度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大皇子挽着赵霖的手道,“我得时雨,如鱼得水。”
赵时雨回望大皇子,肉麻兮兮的来一句,“微臣只盼殿下金龙腾空之日。”然后转入正题,“殿下得此良机,该趁势而起方好。”
大皇子以为赵霖赵时雨还在说让他推波助澜捐银子的事,大皇子道,“这个时雨你只管放心,五弟愿为父皇分忧,我身为长兄,自当带头的。”银子啥的,他并不心疼,而且,让五皇子面儿上得一好名儿,私下得罪群臣,他没什么不愿意的。
赵霖道,“微臣的意思是,东宫。”
东宫二字,赵霖轻轻吐出,落在大皇子心中却是如重千钧!
大皇子想了想,道,“眼瞅就是年下了,这个时候,父皇还是愿意听到一些好消息的。何况,父皇最忌讳我们兄弟生隙。”当年他派人散播江行云的谣言,就因谣言涉万梅宫,有影射五皇子府之嫌,就被他父皇臭骂一通,还丢脸的去五皇子府上赔不是。所以,这次再有了散播谣言的主意,大皇子才来找足智多谋的智囊赵霖商议。
赵霖笑,“殿下请听臣细言。”
大皇子连身子都坐的板正了三分,赵霖沉声道,“东宫,国之储君,天下臣民之望,皆在于此。殿下以为太子获封东宫最大的原因是什么?”
大皇子有些晦气,道,“老二是嫡子,这谁不知道。”倘不是因为出身关系,大皇子半点儿不觉着他比太子差。
赵霖笑,“对,太子出身嫡子,在某些方面讲,太子所代表正统、礼法,所以,朝中百官才会支持太子。而看中正统与礼法的多是什么人,殿下知道吗?”
大皇子郁闷,“那些念呆了书的家伙们。”
“对,是清流。”
“清流重礼法,重嫡系。这是太子的优势。”赵霖正色道,“但恕我直言,东宫之位,仅靠出身是站不住脚的。殿下想夺得储位,第一要做的就是令百官对太子失望。”
大皇子连忙请教,“我是日思夜想,只是暂时没有机会。”
“不,机会就在眼前。”赵霖道,“陛下将凌氏赐予五皇子,想必其中颇有故事。如今五皇子急于挽回陛下宠爱,那么,由此可推断,此事伤了陛下颜面。既如此,殿下何不挑几个美姬献于陛下。”
大皇子一时有些犹豫,这里要介绍一下老穆家的背景。老穆家开国时间尚短,到大皇子这里才是第三代,而且,大皇子他爹穆元帝是独子,少时登基时虽有所坎坷,那会儿穆元帝小,主是他姑妈以及他老爹与他祖母的斗争,这些事,穆元帝自己都不大晓得。待穆元帝亲政,是穆元帝与他姑妈的斗争,彼时大皇子还在他娘怀里吃奶呢,大皇子更是不晓得,所以,大皇子这一代人缺乏权利的斗争经验是一定的。所以,大皇子有些拿不准主意了,道,“此事,此事,此事要不要同我母妃商量一二。”
赵霖笑,“不是让殿下真就给陛下送美姬,只是请殿下做出些样子,放出些风声给太子,太子倘知此信,想来会做在殿下前头。”
“那岂不是叫老二给父皇献殷勤了?”
赵霖微笑,“这算什么殷勤,自来都是什么样的人为陛下献美?说一声佞臣都是客气,总非君子所为,一向为清流讥谤。”
大皇子道,“老二身边的人也不傻,还不得劝着老二啊。”
赵霖笑,“太子是太子,又不是要做君子。一件事,无非利弊两端,利大于弊,便是有清流相劝,怕也有小人逢迎的。何况,经地动之事,谢贵妃于后宫风头更盛,母以子贵,子以母贵,三皇子得陛下器重,未尝不与谢贵妃有关。就是殿下,也有赵贵妃娘娘在后宫可为殿下助力。太子之母早逝,后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