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立的功,是得好生赏谢莫如几件东西才行。结果,这找谢莫如还找不到了,一问才知道,谢莫如去了营所。
胡太后还抱怨文康长公主,“非拦着我不叫去,你看老五媳妇腿儿多快。”
文康长公主道,“她会骑马,您老行吗?这么远的路,您老就得大车小辆的了,何况宫里这些人,谁不愿跟着您老过去。这一动身,就是大排场,没的扰攘,您就略等一等吧。营所只是个暂居地,那里有太医,得先给皇兄诊治,待皇兄的伤略好,定要奉皇兄到行宫养伤的。”
胡太后这才不说什么了。
五皇子不只是伤,还中了毒。
谢莫如到营所时已是傍晚,她比朝廷派去行宫报信的斥侯还早到营所。她一来,诸人吓一跳,以为太后也来了,但又一想,不对,太后没这么快的脚程。那是不是太后正好今日有意过来啥的……太子跑出去一看,就是谢莫如与一行侍卫,谢莫如问,“殿下呢?”
太子也顾不得别的,命人带谢莫如去了五皇子养伤的营帐。
五皇子在昏睡,脸色腊黄,唇色发乌,眼窝深陷,身上七包八裹的,可见是九死一生。谢莫如就坐守在他身边,过一时,凌霄端来一盆温水,谢莫如才想起洗漱的事。
洗过手脸,谢莫如命凌霄去宣为五皇子治病的太医过来。
过来的是太医院使正窦太医,窦太医一向是穆元帝与胡太后的专属大夫,位份略低一些的,都没资格叫窦太医诊治。谢莫如会知道窦太医还是因为地动后见过窦太医去给文康长公主检查断腿的情况才认得的。谢莫如赐坐,窦太医行过礼坐了,就开始说五皇子的病情,道,“五殿下外伤虽有些厉害,只是皮肉伤,倒不要紧。只是殿下右腕被银环蛇所伤,怕是要将养一段时间了。”
谢莫如虽未见过银环蛇,医书上是读到过的,问,“我听说银环毒性极大,殿下的身子真的不要紧么?”
窦太医道,“一般被银环咬伤后,开始并没什么特别感觉,只是微微的疼,但过了治疗的时间,便会眼前模糊,昏昏欲睡,直至喘息困难,不少人因此丧命。殿下能平安,一则是被银环咬伤后,立刻吸出一部分毒血,二则可能是殿下被困在外时,食用过一些解毒的药草之类。三则,殿下获救后也服用了些解毒丸药,虽不对症,可起缓解效用,故而殿下能支撑回来。但,毕竟殿下中毒日久,要拔尽余毒,还需慢慢调养。”
谢莫如道,“这个天气,外头怎么还会有蛇?”
窦太医到底年迈,见多识广,道,“娘娘,地动之时,蛇鼠等物皆有异动。”
谢莫如道,“对,太医不说,我险忘了。”现在说是冷,却也不是非常冷,地动时,蛇鼠之类反常一些也是有的。
谢莫如又问了窦太医一些五皇子养病时的禁忌,窦太医十分详尽的说了。她出来时颇为急促,身上并无可赐金银,便取下腰间一枚玉佩道,“我来时疾行,未多带东西,就把这个赏给你吧。”
窦太医忙道,“治病救人,臣之本分,臣敢贪赏。”
“这是我的心意。”交给凌霄,凌霄转呈窦太医,窦太医谢了赏,恭敬接了,见谢莫如没什么吩咐,便恭恭敬敬的退下。
窦太医走后,凌霄捧上热茶来,谢莫如呷一口,道,“你也坐吧。”命人唤耿天意进来,问凌霄耿天意如何找到这父子俩的,凌霄道,“在第十天猎犬有了些反应,跟着猎犬走了两天,才发现一些树木上有些方向标识,接着就到了一处谷地,在我老家,都把这种地方叫鬼打墙,进去就不好出来。找到殿下与陛下时,陛下与殿下就很虚弱了,我看殿下有中毒的迹象,就给殿下服了些解毒的药丸,只不知对不对路了。”
凌霄说的简单,但其中艰辛可想而知,谢莫如问,“那你们如何出来的?”
凌霄道,“猎犬比人识路,跟着猎犬就出来了。我们往回赶时,遇着刑部的捕头,有他们相助,很快就到了营所。”
耿天意道,“在山里,属下远不及凌霄姑娘。”
凌霄道,“若无耿侍卫相助,也不能那么快寻到陛下与殿下。”
谢莫如道,“你们此番,救回我的丈夫,就是我的恩人。”说着就起身施了一礼,慌的凌霄与耿天意都跪地上了,谢莫如摆摆手道,“都起来,不必如此。你们先好生歇几日,也让太医帮着调理调理身子,叙功之事,要等陛下安康,你们放心,我绝不会让人委屈了你们,连带跟你们一道的侍卫的名单,天意你写下来给我。还有当时是刑部哪些人接应的你们,天意你也问清楚告诉我。”
耿天意恭声应下。
谢莫如过来,一面照看五皇子,有凌霄在,她也知道了不少事情。
五皇子与穆元帝一道被找到,据说穆元帝被救出来,见着太医头一句话就是,“先给小五看。”
所以,太子过来,谢莫如也就不以为稀奇了。太子很有储君风范,送了许多滋补东西,还有一些打赏的金银玉器,太子温声宽慰谢莫如几句,“五弟妹只管宽心,窦院使拍着胸脯保证,五弟的病定能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