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皇后之七(3 / 5)

千山记 石头与水 8378 字 2016-12-16

吴国公夫人刚死,南安侯与大郎就从南安州回朝,穆延淳对南安侯又是赞赏又是歉疚,无他,南安侯刚走,亲爹就没了。你说把穆延淳难的,大郎年轻,让他自己去南安州,穆延淳再不能放心的。但,人家亲爹死了,这事儿也不能瞒着啊。穆延淳无法,便亲自写了封信命亲卫快马加鞭追赶南安侯,信中说了老老承恩公离逝之事,还让南安侯回帝都奔丧。

要说南安侯为何能青年封侯,以往,不少人说南安侯能封侯绝对是沾了外戚的光,是穆元帝照顾母族表弟。说这种话的人,直待日后南安侯于江南再立战功,才堵了这些小人的嘴。南安侯能得世袭侯爵之位,绝对与南安侯过人的手段分不开。南安侯的聪明,怎么说呢,完全不似胡家血脉。他收到来信,只见信,并不见有取代他差使的人,就明白帝王的难处了。他父亲过逝,于情于理,此非战时,他又是致仕的人了,帝王不能夺情。但,眼下帝王又没有合适的人来代替他。南安侯轻声一叹,他似乎天生父母缘浅,少时与父母也不大亲密,及至年长,更是在南安一呆多年。最后,母亲过逝时,他在江南隐姓埋名。父亲过逝时,他又在外。

南安侯战场上经多少战事,看惯了生死,也看淡了生死,寻思片刻,写了封信给穆延淳,并未回帝都奔丧,依旧是同大郎去了南安州。

如今南安侯回来,穆延淳特意于昭德殿相见,听二人回禀了差使,南安侯道,“安国夫人一死,底下各土族部落必有动作,只是不知是大是小了。平远侯那里已有防备。”

穆延淳颌首,权力交接便是如此。

待将正事说完,穆延淳打发大郎去给皇后请安,留下南安侯单独说话,说起老老承恩公的丧事,说起南安侯的忠贞,穆延淳颇是感切,道,“舅公与父皇既是君臣,亦是舅甥之亲,在一起了一辈子。故而,朕做主,令舅公随葬先帝皇陵。”其实,那处墓穴是当初穆元帝留给北昌侯的,后来,于家一败涂地,想着老老承恩公也是自己亲爹的亲舅舅,墓地也是现成的,穆延淳对老老承恩公没什么感情,但南安侯是难得的明白人,这也是为酬南安之功,给老老承恩公陪葬皇陵。

南安侯道了谢,穆延淳摆了摆手,道,“这次,多亏有你。”

南安侯着急回家祭他爹,穆延淳并非留膳,只是将御膳赐一席至南安侯府。

大郎那里先去凤仪宫见过嫡母,谢莫如见大郎回来,极是高兴,笑问他一路可还好,又说,“年都是在南安州过的,过年的时候,你弟弟们可没少念叨你。阿炎都会叫爹了。”

大郎笑,“我在外头,也记挂父皇母亲和弟妹他们,头一遭出远差,以前六郎给家里写信我还说呢,出远差也没什么啊。自己走一遭才知道,总是会想起家。”

母子俩说些彼此近况,谢莫如就问起他差使办的如何,大郎道,“亏得有南安侯,他于南安州土族之事极是清楚,连土话都会说,那些土族首领,见到南安侯都恭恭敬敬的,但对新头领就不大恭敬了。”

谢莫如笑,“新头领上位,他们自是要掂掂斤两的。”

大郎若有所思。

谢莫如一笑,“去看看你母妃吧,她嘴上不说,心里也记挂你的很。”

大郎行一礼,便去了母妃安昭容宫里。嫡母宽厚,对生母等几个妃嫔的供应向来都是份例内最好的,大郎见生母宫里铺设陈饰皆如先时一般华丽,也就放心了。

说到安昭容,大家也得说一声,实在是作啊。

原本,安昭容是先帝赐给新君的第一位侧妃,又给新君生了第一个儿子,在新君没有嫡子的前提下,可想而知这个儿子的地位。就凭这两样,安昭容怎么都不能只是个小小昭容啊,哎,还不是自己作的。

生母这般,大郎也是无法,他彼时还小,生母把该作的事都作完了。及至他爹登基做了皇帝,给生母这么个昭容封号,大郎也是无话可说的。

生母依旧在念佛,见大郎来,安昭容自是喜悦的,道,“有些瘦了。”

大郎笑道,“瘦些更显着精神。”

安昭容细细问他一路上可还平安,大郎答了,又问安昭容在宫里可好?

安昭容笑,“我在宫里处处有皇后娘娘照应,再好不过的,年下你不在,皇后娘娘给我的赏赐也极丰厚。你媳妇和阿炎也都好,皇后娘娘极喜欢阿炎的。”母子俩说一回话,安昭容道,“我欲留你用饭,只是想着你媳妇定也还没见你呢,瞧瞧你媳妇去吧。”

大郎便辞了安昭容,回了自己的宫室。

吴珍也已得了信儿,正千万盼着丈夫呢,见丈夫回来,小夫妻自是有一番话说。

晚上,谢莫如亦设家宴,把一家子都叫上了,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回团圆饭。三郎还同他爹道,“父皇,以后再有什么远差,叫我去吧,我也好想出去瞧瞧。”

穆延淳道,“就你这猴子样儿,出去怕就不回来了,丢了如何是好,朕往哪儿寻你去。”

三郎怪叫,“儿子我这堂堂男子叹,怎么会丢!”

见诸兄弟都笑起来,才知道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