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公主脑子清楚,谢莫如还命人拿了一对玉镯给了和顺公主,说是见面礼。和顺公主不知该不该接,去看谢贵妃,谢贵妃笑,“只管收着,这是头一回见面,你是陛下爱女,她做嫂子的,原就不能薄了你的。”
和顺公主这才双手接了,郑重的谢了赏。
及至将将中午,谢贵妃就带着和顺公主告辞了。
不得不说,和顺公主不只是比宁氏女脑筋清楚,她还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而且,她的运气也比宁氏女要强许多。
起码有褚国公府肯拉她家一把,就是谢贵妃受儿媳之托,也会尽心指点她。谢贵妃见她在东宫紧张的厉害,回到自己麟趾宫时笑道,“太子妃威仪是重了一些,她待人是极好的,只要你守着规矩,做事明白,她并不挑剔。”
和顺公主在谢贵妃面前就放松许多,柔声道,“我怕哪里做得不好,一则白瞎了先时在内务司学的规矩,二则也给娘娘丢脸。越这么想,越是紧张。娘娘,我是不是显得很小气。”
谢贵妃笑,“无妨,第一次见面么,以后多见见就是了。”
和顺公主点头应了,她又道,“娘娘,我有件事,不知当不发讲?”
“只管说来。”
“我想学些西蛮话。”和顺公主看向谢贵妃,“我在内务司听鸿胪寺的寺丞给我们讲西蛮风俗时,寺丞大人说西蛮人自有语言文字,我想着,能不能先学着些。”
谢贵妃很是欣慰,笑道,“这容易,先平昭仪就是西蛮人,当时入宫陪嫁了不少西蛮宫人,后来平昭仪过逝,这些宫人还在。明儿我挑几个过来教你。”
和顺公主连忙谢过。
谢贵妃笑,“你是个明白人,多余的话我不说。你想学什么,只管开口,现下能帮的,我一定帮。”
和顺公主十分感激。
就是谢莫如知道和顺公主在学西蛮话时,也觉着和顺公主头脑清楚。既是要和亲,自然要尽可能的做更多的准备,以应对将来陌生的局势。那种刚一进宫就敢跟太子妃放狠话的蠢货,穆元帝把宁氏女换了,不一定就是由于宁氏女对太子妃不敬,关键是,就凭宁氏女那智商,估计和亲也就是白瞎一份嫁妆罢了。
因李氏女乖巧伶俐,大家都说,这位公主可比上一位强多了。
别人也只是随口一说或是心中一想罢了,那言语那眼神落在赵贵妃眼里,真叫一个憋屈啊!想当初她指点宁氏女也是尽心尽力,可谁料到那是一脑残呢!
赵贵妃心下不痛快,还告诉儿子去刑部好生关照一下宁氏女,叫你丢本宫的脸!大皇子是孝子,自然不能让亲娘白吃这亏,当天大皇子就着人去办了。不想第二日大皇子进宫来道,“那宁氏女回大牢没两天就病死了。”
赵贵妃哼了一声,也便不再提及此事了。
想也知道,宁家上下还指着宁氏女以和亲之功救一家子脱离苦海,不想她这般轻狂,没几天便被送回牢中。不用别人作践,宁家一大家子的希望就此破灭,宁家人就饶不了她。在牢里,为家人厌恶,能活得久才怪。
不然,为何李氏女这般小心翼翼,就因为李氏女明白,这一步踏出,再不能回头。纵回头,家族亦不能容她。
世道,从来都是这般残忍!
和顺公主得到后宫一致称赞,便是穆元帝偶去昭阳宫小坐,赵贵妃亦得忍着嫉妒道,“和顺公主当真懂事。”
因和顺公主懂事,还出席了宫中端午节的宫宴。
三皇子妃褚氏以及长泰公主见她争气,心下都觉熨帖。
而且,和顺公主虽十分畏惧太子妃,还是能鼓起勇气,隔三差五的过去请安,先时只能略说上一两句话,后时间长些,她总是过来,太子妃也不是冷心冷肠之人,便多与她说几句。因去的多了,每天也能在慈恩宫相见,和顺公主也便自然了。与太子妃相处的好了,好处看得见。太子妃的二叔谢柏谢驸马正管鸿胪寺的一摊子事,太子妃就同宜安公主说了,“和顺公主是要远嫁的,西蛮的事,不好一点儿不知道。先时鸿胪寺寺丞讲的,不过是些皮毛。”
宜安公主随谢柏在西宁住了多年,很是知道一些西蛮的事,极认同谢莫如这话,道,“这可是,西蛮不说别个,就那些部落,就闹得人头晕。”宜安公主对于和顺公主是有一些怜惜的,西蛮王的年纪不比穆元帝年轻几岁,和顺公主正当妙龄,这一嫁,以后当真不知前程如何。
谢莫如对和顺公主的照应,让穆元帝又心下感慨一回太子妃的周到。
其实,自从谢莫如正位东宫,穆元帝嘴上不说,凡事只要太子妃肯接手的,必是办得既快又好。不要说他那糊涂老娘比不得,便是穆元帝倚重的赵谢二位贵妃也多有不如。
谢莫如就明白,应该如何调理出一个合格的和亲公主。
不要以为选的是罪臣之女,穆元帝便不在意了。倘真半点儿不在意,何不就叫傻x宁氏女去和亲?穆元帝陪送大笔嫁妆,封以公主,自然也是盼着和亲公主能有所作为的。哪怕就如前一任和柔公主活得够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