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还是头一遭见三个嫂子,还有小侄子,六郎见小侄子玉雪可爱,颇是喜欢,道,“他长的可真好看。”再见到二嫂的大肚子,六郎惊的瞪圆了眼睛,六郎取笑,“怎么,没见过?”
六郎瞧一眼小侄子,再扫一眼二嫂的肚子,想像了一下,道,“也不大,就是,跟揣了个东瓜似的。”把全屋人都笑翻了。
二郎想了想,道,“也差不多,大侄子生下时,比冬瓜还小一些。”
赵氏不禁嗔丈夫一眼,她初有孕时闻知兄长战死之事,伤心过度下,身子便有些不妥,一直吃着安胎的药,自己起卧亦格外小心,眼下也将到预产期了,赵氏更是格外小心。但被小叔子如此打趣,也有些不好意思。幸而小叔子年纪还小。
六郎带回不少东西,有孝敬长辈的,还有给兄姐的,三位嫂子的,当然,小侄子的也有一份。待第二日整理妥当,让侍女送了去。
三郎赞道,“六郎带回的蜀锦委实不错。”还说,“你去蜀中这几年,也格外会穿衣打扮了。”
六郎道,“都是云姨叫人给我做的衣裳,我总觉着有些花。”
“哪里花哨了,多俊俏啊。跟我说说,蜀中人物如何?”
六郎道,“慢悠悠的,不似帝都。气侯湿润,时不时就要下雨,冬天并不很冷,夏天也不很热,就是当地人说话口音不与帝都相同,有些软又拉的很长,却也能听懂,并不似咱们在闽地时,完全听不懂。”说着,六郎还学蜀中人的音调说了两句话,三郎听的哈哈大笑,道,“兵部就有一位主事是蜀人,说话就是这样,绵长的调子。”
昕姐儿也跟着问,蜀中人平日里吃什么穿什么,有什么新奇的东西没有。连四郎五郎听六郎说蜀中风景人物都听的入了神,觉着蜀中当真是个好地方。
六郎回帝都,于太子一家是喜事,但于帝都城而言,只能算是小事。六郎论出身只是太子庶子,当然,他自幼为嫡母抚育,当初能代为镇守藩地也是由此而来。可眼下,六郎论年纪不过十二岁,远未到能参与政治的年纪。论身份,谢莫如地位堪忧,覆巢之下,六郎的地位似乎也出现了丝丝危机。
所以,更多的人,未将谢太子妃的后路放在眼里。
六郎到帝都未久,纪容将军来帝都述职。因其战功卓著,穆元帝颇为赞赏,只是其人形容有些可怖,不为别个,自额角到下巴,一道斜惯整张脸的巨大伤疤蜿蜒于皮肤之上,乍见之此,颇是骇人。不过,这并不妨碍纪将军英武战功,穆元帝对于有本事的人,并不介意相貌如何。何况,纵有此等可怖伤痕,犹能看出当年未伤之时,纪将军之俊美。
谢莫如没见纪将军,她召纪太太江氏到皇子府说话。江氏的规矩还是新学的,接到谢莫如的请帖,颇是忐忑,说来她也是一代奇人,只是碍于出身,也就是嫁与纪容后方见了些个官宦夫人,但太子妃这一档次的,是再没见过的。至于胡太后,胡太后没有穆元帝的提醒,根本不知道帝都来了这么位三品武官夫人。就是知道,依江氏的诰命,见与不见,也在胡太后两可之间。
谢莫如却是愿意见一见江氏的,江氏虽有些局促,其他方面还好,谢莫如一向宽和,只是问了些蜀中闲话,江氏仔细答了,心下忖度着,却是看不出太子妃对她的回答倒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谢莫如与她略说几句,最后道,“我听过一些你与纪将军的事,你们都不容易,听说你们新婚之喜,这里有几样东西,算是贺你们的吧。只盼你们日后,事事顺遂,携手白头。”
江氏连忙起身谢赏,带着东西走了。
江氏回到驿馆,把谢太子妃赏的东西给丈夫看了,道,“太子妃娘娘好生和气的人,亏得我先前担心许久。”
纪容并没有对“太子妃是否和气”发表看法,看过赏赐,见还有套小女孩儿的首饰,指了道,“这是给阿赢的。”江氏与第一任丈夫育有一女,随了江氏的姓,大名叫江赢。
江氏道,“太子妃娘娘果然消息灵通,还知道阿赢的事。”
“娘娘既召见于你,自然是清清楚楚的。”
江氏问,“你说,娘娘为何召见我?我这心里糊涂的紧。这帝都,别个不多,富贵人家多的是,咱们在老家算是出人头地的。可自打往帝都一来,我就知道,咱在帝都还不算啥呢。”
“你我皆寒门出身,也没什么值得太子妃娘娘另眼相待的。听说,这位娘娘规矩法度最是严谨,约摸就是想见见你吧。”纪容倒是知道一些太子妃的传言,但他官位不显,在帝都也实在没什么能力。想了又想,只得说是太子妃是对他夫妻二人另眼相待了。
纪容颇有自知之明,谢莫如见江氏,的确没什么政治目的,凭纪容的官位,现下在帝都不说不上话。谢莫如之所以见江氏,只是想见,便见了。
如果非要问理由,谢莫如的理由就是,“一个男人如何,见一见他的妻子就知道了。”
纪容的到来依旧不能对帝都诡谲的局势有任何影响,不过,他运道不错,赶上了“立太子妃”的第一波巨浪!在流言酝酿一段时间后,终于被宁允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