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富贵,这样的人,并不在朕的眼里。他们所为的权势富贵,不过朕的一句话而已,朕可以所赐,亦可以收回。可也有一等人,他们天生擅长创造权势、掌控权势。”穆元帝轻叹,“如果当初朕令她和亲西蛮,相信她所辅佐的,就不是你,而是西蛮王了。”
太子脸若石岩山峰,纹丝不动,道,“世间没有如果。父皇既为我们赐婚,这一世夫妻,就是我们。”那什么西蛮王,是个什么鬼!五皇子冷冷道,“西蛮屡犯我西宁关,终有一日,我东穆的骏马必要踏平西蛮的草原!”
穆元帝先是一惊,继而笑出声来,“你这是在吃醋么?”
太子死不承认,只是咬牙道,“儿子说的是实话,而且,儿子从不吃醋!别说一等公侯之家,就是那西蛮的野人王,除了儿子,何人能与她相配!”太子又道,“儿子从不吃醋!倒是这会儿该回去吃早饭了!儿子告退。”
见太子带着几分怒火离去,穆元帝心下悲哀更甚。
如今这般深情厚义,当终有一日,你会发现,皇权之位,只容一人。
太子回家吃饭,结果,更让太子堵心的事发生了,北凉王太子正在陪他媳妇说话呢。看那小子那小样,单眼皮细眼睛的,除了小脸水嫩,简直没有别个优点。
只是,这一大早的过来不大合适吧?
还有,你同龄人是我儿子,不是我媳妇吧?
太子臭着脸回府,谢莫如笑着起身相迎,道,“殿下回来了?”
太子臭着脸点点头,一摆手,不必王太子见礼,而是问,“王太子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
北凉王太子的帝都话学的不错,还带着一丝有些拗口的认真,一双眼睛明净清亮,笑容亦格外温柔。于是,太子看他更不顺眼了。就听北凉王太子道,“昨天与太子妃娘娘说起我北凉饮食,今日命厨下做了,特意送来给娘娘品尝。”
对了,这小子还格外的会钻营,自从她媳妇一出宫,这小子就三不五时的过来说话,偶尔还尽送些不值钱的东西。太子淡淡道,“有劳了。”
北凉王太子是家里破产投奔来的,最会看人脸色,过来奉承谢莫如也是想搞些政治投资,见太子面有不悦,不知何故,但也识趣不再多留,很快便告辞了。
谢莫如还问呢,“殿下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太子道,“回来吃饭,詹人府的饭不大合口。”说着,又道,“那小子怎么见天来啊?”
谢莫如笑笑,“我自宫里搬出,帝都权贵多是观望,王太子过来,一则为拉拉关系,二则也是想着,现下雪中送炭,日后待我发达,想来会念及他这些日子的奉承吧。殿下以前不也说过他稳重么?果然如此。”
太子见他媳妇啥都明白,还是道,“我那就随口一说,这小子也怪,不来奉承我,倒来奉承你。”
“他倒想来奉承你,只是你哪里有空见他。”谢莫如道,“既然回来,正好尝尝北凉风味。”
太子道,“让厨下学着做就是,不必吃他这送来的,这一路过来,也不新鲜了。”
谢莫如深觉奇怪,太子以往对北凉王太子的评价不错,今天怎么反倒嫌弃起人家来了。谢莫如问,“朝中可是有事?”
“没什么事。”太子道,“就是看到他就想到西蛮王,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
“外国番邦,本就不是与咱们一心。”
太子道,“这些年了,倒一直没有和柔公主的信儿。”
“没信儿就是好信儿。”谢莫如感慨道,“这些年,公主未能为西蛮王誔下子嗣,也没有给朝廷来过消息,可知在西蛮并不得意。不过,能活着就好。西蛮人多悍勇,说好听是悍勇,说难听就是未开化,要不怎么称他们为蛮呢?其国文字书籍有限,更不要提诗词雅乐了,和柔公主出身公府,千里迢迢远嫁,到了草原上,也难哪。”
太子立刻抓住这机会,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道,“当初,你也险些和亲啊。”
“是啊。”谢莫如轻声一叹,眼中有些伤感。
太子这才想到,岳母就是那时节过世的,此际也顾不上吃醋了,连忙道,“看我,一时就没注意。咱们现在过得好,岳母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谢莫如没再多说,命侍女传饭。
太子另换一话题,转移妻子的伤感,道,“六郎快回来了。”
谢莫如道,“快到了么?”
“估计也就这几天了吧?给他在外院收拾个院子吧,都大小伙子了,也不好再在内院住。”太子还另有消息,道,“纪容将军也要来帝都了。”
谢莫如倒不知纪将军的事,问,“北靖关的战事平息了?”
太子道,“差不离了。原本是一些北靖关外的流民作乱,兼或有些北凉兵马想渔人得利,纪将军委实战功了得。你说奇不?扶风自不消说,他以往虽是文事,可家里是武功封爵的,扶风转为武事不稀奇。就是忠勇伯,有南安侯和九江的调理,也算名师之下有高徒。就是这位纪将军,原是流放罪犯,竟成一军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