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欢喜。
永安侯接到回朝圣旨时,五皇子正在请教谢柏关于杜巡抚之事,谢柏说的很中肯,道,“杜大人为李相爱徒,为人颇是能干。当时我刚到榷场时间未久,正好查获一批军械走私,都是上等军械。殿下也知西宁州民风彪悍,这等走私之事查出来,当下那些商贾贩子便反了,抽出刀枪就是拼命。当时榷场兵士不过上百,我身边不过二十来人,万不是这等暴徒对手,好在我学过一些拳脚防身,但也不比杜大人,连斩十一人,待援兵一到,将暴徒悉数拿下。”
五皇子颇为诧异,道,“杜大人不是文官么?”
“杜大人是文官出身,只是,他老家河南,少时曾在少林习武,乃少林俗家弟子。”谢柏道,“杜大人性子豪放,粗中带细,能升任巡抚,虽有李相格外关照的原因,也是他自身强干。不然,倘一无能之辈,再如何关照也不成的。”
五皇子道,“姑丈也知道,眼下朝中为靖江港之事颇有争议。倒是有人提议杜巡抚接掌靖江港,我不解其为人,帮此想问一问姑丈。”
谢柏道,“我与杜大人在陕甘相交多年,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殿下何不问一问李相,李相与杜巡抚师徒多年,定比臣更为了解杜巡抚为人。”悼太子死一年多了,如李相这样辅佐过悼太子还能继续简在帝心的,当拉拢时且拉拢呢。谢柏为人温文尔雅,就是劝人也只是略点一句罢了。
五皇子听谢柏说话便觉心旷神怡,笑道,“姑丈说的是。”
谢柏道,“还有一事,兴许是臣多心,可想着,还是要提醒殿下一声。臣总觉着,北凉现下不大安分。”
五皇子面色郑重,连忙问,“这话怎么说?”
“去岁年下,北凉便以国中大雪阻了道路,未来我朝恭贺年礼。我查了一下我朝与北凉榷场的交易额度,近来大幅上涨。殿下也知,我朝与北凉、与西蛮、与南越,这些国家的榷场交易的物品类型是有限制的,事实上,每年的交易额度也当差不离才是。突然上涨,必有根由。我找人去户部查了西凉榷场的商税,大幅增长的是茶、丝、瓷器三项贸易。”
“我朝的茶叶、丝绸、瓷器一向为北凉人喜爱,这三样货量加大,倒也不算稀奇。”五皇子皱眉,“莫不是姑丈认为是有人以这三项的名义私下交易别的东西?”
“殿下,北凉的人口不会突然增加,进门的东西却突然增加,这就很奇怪了。是不是有私下贸易,就很难说了。这种应个名儿的私下贸易还是好的,但,都反映到了商税上面来,还是派人去查一查的好。”谢柏道。
五皇子正色应了,道,“姑丈为人一向慎重,不如还是写个折子上禀父皇,也叫父皇心下有数。”
“我折子已经递上去了,陛下还未批示。”谢柏道,“北凉王世子体弱多病,北凉王也是一把年纪了,偏生去岁未谴使来朝,我就有些担心。”谢柏正管鸿胪寺,专门就是管外交事务的。
五皇子心下不禁多了几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