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托给你了。”
赵贵妃又说了一遍自己一定照顾好小皇子的话云云。
短短数语间,便是风云变幻。
在诸公主、皇子妃、妃嫔都在的请安的日子里,赵贵妃被谢莫如点出她掌管宫闱的漏洞,的确啊,赵充仪虽因帝宠为妃嫔所忌妒,但,毕竟誔下皇子的充仪,已有独居一殿的权利,赵贵妃却未事先给赵充仪准备好宫殿。此事,没人说倒罢了,有人提就是赵贵妃的错漏。当然,谢贵妃也同是掌事贵妃,可赵充仪自入宫至今,便皆是赵贵妃的安排,谢贵妃贸贸然插手赵充仪之事,就是不懂规矩了。结果,这事儿偏叫谢王妃点破,赵贵妃纵是仗着脸皮厚将此事圆了回来,可在座哪位不是明眼之人,心下已将好戏看了个十成十。
只是,有如文康长公主谢贵妃这种略知一些旧事的,能猜到谢莫如突然给赵贵妃难堪所为何事。如些年轻的妃嫔,或是公主、皇子妃,则是对谢莫如的发难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有不少人在琢磨,是不是大皇子近来受陛下重视,令五皇子不悦云云。
诸人心中颇多猜测,唯在赵充仪的心里,谢莫如俨然成了天下第一大好人。
赵充仪当然也听出谢莫如对赵贵妃的为难,但,谢莫如件件都是为了她好啊,第一为赵充仪争取到了独居的宫室,第二将小皇子的安危放到了赵贵妃手里,倘小皇子有什么差池,赵贵妃起码得担个连坐的过失。赵充仪甚至想,早听人说起过谢王妃最重规矩,如今一见,果然是大家风范。
赵充仪做为今日的受益者,正是满心欢喜,忽听一位年轻的妃嫔笑道,“王妃娘娘果然与充仪姐姐有缘,这么处处关心充仪姐姐。”
谢莫如见这妃嫔也十分年轻,位次在赵充仪之下,便有些不解的看向谢贵妃,谢贵妃道,“这是新晋的张美人。”
谢莫如眼睛扫了李美人一眼,问,“张美人有事?”
张美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杏眼,圆脸,相貌中便带着三分娇憨,说起话来也若莺啼婉转,只是,端看她敬陪末座也敢在慈恩宫说话,就知道,近来怕也颇得帝宠。谢莫如问的直接,其实,贵族向来喜欢含蓄,如谢莫如这样的问法,要搁别人,脸上未免难堪,张美人却仿佛未觉,道,“是这样,我们姐妹自进宫来也有许多日子了,充仪姐姐近来十分思念家中亲人,充仪姐姐祖籍蜀中,离帝都颇为遥远。听说五皇子封地就在蜀中,赵充仪十分惦念娘家,不知娘娘能否照顾充仪姐姐的娘家一些。”
这话一出,赵贵妃脸上立有不悦。
不待谢莫如有什么反应,赵充仪已急道,“张妹妹,我哪里有想家,你怎么能对王妃说这样的话。”
张美人一幅坦白面孔,不解道,“赵姐姐不是昨儿才同我说过的么。”说着,还一脸期待的望向谢莫如,赵充仪脸上已臊的通红,极是歉意道,“王妃切莫听张妹妹胡说,我就随口同张妹妹说了回家乡的风景,哪知她就以为我想家了呢。”
谢莫如将手里的黄铜手炉交给侍女捧着,唇角噙了一缕笑意,道,“充仪进宫未久,年纪且轻,就是想家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充仪为陛下爱妃,算起来也是诸皇子的庶母,我家殿下为当朝藩王,无陛下旨意,断不能私自结交庶母母族。充仪自是明晓规矩的,故不欲让我为难。只是,哪里就人人如充仪一般明晓事理呢?母后过逝,陛下不欲太后娘娘劳神,便将后宫交由赵贵妃娘娘和姑姑执掌,今儿亏得这殿里都是咱们自家人,这要叫别人知晓此事,岂不叫人笑话。”
张美人的脸色已是有些难看,此刻更如受惊的小兔子般,眼泪汪汪的看向谢莫如,哆哆嗦嗦道,“妾身,妾身说话不留神,娘娘你别生气。”
谢莫如颇为惊讶,“我说什么了么?怎么张美人就这般形容?这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儿,怎好动不动就泪眼婆娑的,老人家哪里见得了这个。眼下正是小皇子刚过满月的大喜日子,这可忒不吉利。”
胡太后果然就有些不高兴,赵贵妃忙道,“张美人一惯胆小,老五媳妇不要与她一般见识才好。”
谢莫如笑,“看赵贵妃娘娘说的,张美人是陛下妃嫔,我乃皇子妃,倘不是来给太后请安,怕是见都见不着的。要我说,她倒不似赵贵妃娘娘这般爽俐人调\教出来的,赵贵妃娘娘向来明言快语的人,我以为你喜欢的都是充仪这般懂规矩明礼仪的人呢,原来赵贵妃娘娘近来口味变了,偏爱这梨花一枝春带雨。也是我弄错了,初时见张美人直言快语的,还以为她是个憨人呢。”
谢贵妃接口笑道,“有了年岁,口味儿变了也是正常,就说我以前一点儿辣都碰不得,如今倒是无辣不欢。”
谢莫如笑,“蜀中产上好的辣椒,那下次进宫,我给姑妈带些来。”
“那我可生受了。”
“姑妈这里什么没有,不过是给我个孝敬的机会罢了。”
把赵贵妃讽刺了个通透,人家姑侄俩却是有说有笑起来。过一时,胡太后有些倦意,只留了文康长公主在身边说话。诸人起身告退。待出了慈恩宫,谢贵妃与谢莫如道,“一会儿你来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