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可以看到一大片被擦破的皮肤,更有几大块宛如血染般的红斑。这些狼狈的地方,是之前从身后所看不到的,仅仅看到这些,就能让人想象,他们之前遭遇了某种不好的情况。
雾气也已经无法遮蔽他们的脸,然而——
他们没有脸。
头部和脸型的轮廓是清晰可见的,可是,本应该是正面和五官的部分,只剩下一片阴影,就如同一些艺术化手法下,在绘制人像的时候。于脸部留空,涂黑。当这样的形象真的走进现实中,于某个人身上出现的时候,当然会吓人一跳。
“什,什么鬼!”高个女生不禁大声说,“你们在搞什么啊!?”即便在这个时候。我也不觉得,她会用“异常”去考虑当前的状态。眼前的景象,对她们来说,就是一个恶作剧吧。可即便如此,不对劲的情况仍旧在持续,随着她们气恼的话声,三个男生只剩下一片黑影的脸部,开始渗出血迹,眨眼间就流淌下来。聚在下巴处,滴滴答答往下落。
这样的景象,再一次吓住了两个女生,让她们不禁后退一步。
“搞,搞什么……真是恶心……”高个女生宛如不服气,强忍着不舒服的感觉般说到。
她的话音刚落,一片哗然的振翅声就从四周的林子中响起,朦胧的深处。似乎一下子惊起大量的鸟儿。
看得不太清楚,可是。这些声音和模糊的景象,都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我警惕地观察感应四周,那些鸟儿,就如同虚假的般,完全没有在连锁判定中出现。在我所能感受和观测的范围内,只有一部分是真切的。倘若可以简单认为。能够被连锁判定观测到的才是“真实存在”,而无法观测清楚的,都是掺杂了虚假和幻象就好了。可过去的经验告诉我,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哪怕是宛如噩梦一样的。不真切的情况,也有可能在一瞬间,就会给自己带来致命的伤害。
不过,如果是阮黎医生在这里的话,大概就真的可以无视这些看似虚幻,又可能不是虚幻的东西吧。
我做不到,我的意识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在过去的冒险中,被神秘专家的经验和视角定型了。哪怕嘴巴不承认,但是,自己是很清楚的,自己观察和接受事物的角度,已经完全不正常了。
在神秘学中,面对“模糊不定”的情况,也往往会有“信之为真便是真”的说法。而这也是神秘专家最常遇到的困境,普通的人,倘若有一个坚定的唯物信念,或许可以避免一些不太真实的东西,可神秘专家却很难做到那样。
况且,我们所要面对的“神秘”,也不完全和神秘学中所描述的情况一样,将自己催眠成无视这一切很容易,但即便这么做也无法保证一定不会受到伤害。
无论出现在面前的是幻象,亦或者是真实,都必须按照自己内心的第一想法去行动——那就是,当不认为其为虚假的时候,就必须当它是真实的,去做出应对。
我开枪了。
毫不犹豫的,三发子弹命中三个男生的面门。而子弹则镶嵌在那脸部的黑影上,仿佛那就是一整块坚硬的黑色金属。子弹的冲击,让他们脸上的黑影出现裂纹,血一下子涌出来,流淌得更加剧烈了。两个女声被突然的枪声吓了一大跳,几乎也要扣下扳机,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我,仿佛在问我为什么要开枪。
我很理解,因为,当前的情况虽然十分诡异,但是,两个女生仍旧无法脱离日常的思维吧。正常人,哪怕是面对一个无脸人,也不会立刻朝对方脑门开枪的。虽然害怕,但是,社会性的束缚仍旧贯彻在个人的行为中。
我从很早以前,就已经摆脱了这种束缚。我有时也会因为脑海中的道德矛盾而迟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总会迟疑,反而,先手攻击是更多时候的选择。
“我不觉得它们死了。”我平静地对两个女生说。她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刚刚才认识我一样——但这么说,其实也没错。
我又开了好几枪,直到打空弹夹,六发子弹全都击中了三个男生的头部和心脏,但是,全都没能打进去,留在外面的扭曲弹头清晰可见。
他们身上,血一直在流淌。可就如稻草人一样,完全没有做出反应。
“弹,弹头?”稍矮的女生也注意到了。
弹头全都被一种力量从三个男生身上挤出来,掉落地上,过程很清晰,而这绝非是正常的情况,哪怕是穿上了防弹衣也不正常,况且。如果他们真的穿上了防弹衣,同样是很异常的情况。
就在两个女生一脸震惊的当头,三个男生那没有五官的面部,裂开了一道弯月形的口子,细碎的,宛如黑色玻璃般的碎片落下。而这伤口的位置,看起来就如同为微笑着的嘴巴。
他们就仿佛某种意图得逞般笑着。
我觉得,这种笑容其实是针对我的,而并非是身旁的两个女生。
下一刻,我只感到头部和心脏遭到重击,差一点就昏迷过去,耳畔传来两个女生的尖叫声。我的意识在下沉,这个时候,我觉得。身体似乎真的昏迷了,正是因为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