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以置信,我身边看似尚算正常的人们都是精神病人,而我身处的“度假村”是一处精神病院的院内设施。¢£而在阮黎医生的观测中,我失去了三天的记忆。我不是怀疑阮黎医生,只是,并没有真实感,倘若我真的失去了记忆,那么,这三天中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呢?不,应该说,在这个“我”的意识没有清醒前,这个身体的“高川”又到底在阮黎医生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做了怎样的行为呢?我猜测,那一定是让他们觉得,我的病情变得严重的行为。
不管怎样,现在的阮黎医生都没有让我复习那段时间的行动记录的意思。我追问健身教练等人的情况,也只是得到“他们和其他专家仍旧正常进行研讨会活动”的回答,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听得出来,是已经认定,他们也被在一定程度上,被看作是“精神病人”。研讨会十分肯定,我们在当时所遭遇的一切,正是受到白色克劳迪娅的证明,如果仅仅从“神秘”的角度去看,将白色克劳迪娅的存在,和“江”、“病毒”联系起来,倒也不算错误。只是,研讨会并没有从如此深远的角度,去认知这一切,而仅仅是十分单纯地,将“白色克劳迪娅”和“幻觉”联系起来。
受到白色克劳迪娅的影响,所以,一部分专家看到了“幻觉”,并且,这种“幻觉”还会随着时间不断加深,虽然不会在短时间内影响他们的生活,但这种危害潜伏下来,也总有一天会爆发,最终对自己,为他人造成极为恶劣的结果。他们生活在“幻觉”中。这个“幻觉”则是基于现实的即时情况所产生的“幻觉”,同时,也会和他人的“幻觉”产生交互,而没有受到克劳迪娅影响的人,是上找到了一次免费旅游的机会。”言下之意,大致是那三位男生在网上和两人沟通,说是在本地免费招待她们游玩。又许诺巴拉巴拉的条件,于是就这样混到了一起。不过,两个女生也同样对这次出行做了许多准备,所以,更深入的交流,至今都没有进行。看她们的表情,似乎打算从头到尾,都准备将那三个男生当凯子。
我不知道。她们说的这些是真是假,倘若她们是精神病人。当然也可以认为,她们有妄想症。不过,我更倾向于,她们的确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也没有详细了解过,这三名男生的情况。完完全全就是外地人。
我在她们对面坐下,认真地盯着她们。两个女大学生露出尴尬的表情,虽然很快就摆出不在意的脸色,但动作已经收敛了。这时,我才认真地对她们说:“你们也许不知道。这个半岛上,只有一个度假区,在靠河的那一边。我们是从那边的码头登岛,住在那个度假区的别墅里。而招待我们这些人的,就是这个半岛的开发商,整个半岛的旅游计划,都是由他承包的。我刚才得到了妈妈的通知,这里的确没有其它的度假村,即便是我们如今住的别墅一带,也尚未正式开放。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两个女大学生一开始还不怎么在意,但后来就不由得面面相觑。她们有些犹豫,应该是我的年龄,让她们很难相信我所说的话,而我透露出来的意思,也不是太过明白。普通人很少有这种遭遇,我很理解她们的茫然和怀疑。
我继续对她们说:“除了我们这些被开发商邀请来的,整个半岛上,可以住人的地方,一个是自然保护区的设施,另一个则是精神病院。”
一步步暗示到这里,稍矮的女生吞了吞口水,看了同伴一眼,对我说:“你在开玩笑?”
“没有。”我十分肯定地说。因为外表年龄的缘故,我总是需要表现出更加坚定的态度,以让对方感受到真诚和实话。
“你的意思是,我们住的地方,其实是精神病院?”稍高的女生半信半疑,扫视了周围一眼,有些心惊肉跳的表情,她似乎也觉得,周围的摆设和饰品真的有些古怪了——不过,我想,这些虽然古怪,但仍旧属于正常装饰的范围。
“是的。”我认真的点点头,对她们说:“我起初也怀疑,但妈妈和我交代了一些情况。是这样的,这个精神病院是新近扩建,范围就包括这片林区,但因为一些原因,没有装上围栏和告示牌。”
“什么?”女生有些难以置信,她们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窗外,说:“你的意思是……外面都是?”
“是的,我们住的,是精神病人住的地方。”经过之前的铺垫,我敞开来说到:“我怀疑,这里就只有你们两个是正常人。”
两个女生露出有哭有笑的表情,但很快,脸色就僵住了。她们盯着我,其中一个复述着我的话:“只有我们两人?”
“是的。”我笑了笑,对她们说:“我也是精神病人,和妈妈过来,就是准备入住这里的精神病院。同时,我的妈妈也是心理医生,是这次心理学研讨会的参与者。所以,你们真的不需要怀疑。研讨会的事情,你们到自然保护区的设施工作人员那里打听。而且,与会者也一直都在这里的精神病院参与活动。”
两个女生相视一眼,认真地打量了我,张了好几次口,最后才说:“真是难以置信。”她们的声音和表情,完全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情况的样子。或许是冲击力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