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浓稠的血色液体滴落,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独特而甜腻的血腥味一下子就渗到了空气中,它似乎有些慌张,勉强才将自己的身体形态固定回原来的样子。我这才发现,原来它的情绪原来也会如此明显,而这样的它,才多少像是一个“人”了。
五十一区不是一个老牌的神秘组织,它以国家政府为背景,所参与的神秘活动,不是和网络球有关。就是和末日真理教有关,它从两者手中获取的“神秘”,就是它立足于神秘圈内的根基。但说到底,五十一区自身的神秘力量储备是捉襟见肘的。
我不觉得,在这种高端的战斗力上。五十一区可以一下子拿出三四个投入到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强夺中。
在这个时候,最让他们难受的,恐怕还是末日幻境中席卷全世界的纳粹吧。作为二战的实际战胜国之一,纳粹将美利坚作为登陆点,和不列颠并列第一打击对象,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对于要坚持国土防御的五十一区来说。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固然重要,但是,如果投入太多而让自己的防线崩溃,就更是得不偿失。
因此,哪怕五十一区在最近很活跃。他们可以投入一两个和中继器有直接关系的战斗力,我认为就是极限了。
在这种情况下,设想眼前的它,其实就是巴黎华击团背后的“光人”,黑烟之脸的“指挥官”乃至于“结合体”,以及五十一区中继器的力量体现等等,当然都是可以的。
而且,也只有达到这种程度。才能从一些模糊的情况中,察觉到“江”的存在吧。当然,这并非意味着。他们对“江”有所认知,正如它之前提到了“预言”,大概仅仅是知道有这样一种东西,对五十一区的计划而言,会造成极为深远的影响。
所以,它才站在这里。才会袭击我们。它其实也不能肯定,自己在找什么。以及自己如何才能找到那东西,而那东西又在何处。
碰到我。既是一种偶然,也可以视为一个命运的结果。
我不由得想到,这个过程中,没有“江”和“病毒”的干涉吗?
找到后,是否可以获取,是否被迫放弃,都一定会对它自身造成深刻的影响。
深红色的粘稠液体不断从我的左眼涌出,不一会就漫过了我的脚踝,以一种十分沉重的姿态,朝前方的它蜿蜒而去。这些宛如浓缩血液的液体就像是在执行某一个意志,而我相信,这个意志的主人就是“江”。
左眼的痛苦,从神经末梢一直钻进大脑中,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大脑宛如被烧毁了一般,自身的意识也变得朦朦胧胧。
可我知道,这场战斗就要结束了。
出场的“江”,是怪物中的怪物,怪异上的怪异。
显然,它也知道,或者说,察觉到了这一点。当血色液体涌出的时候,它就已经接连后退,似乎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应该离开。毕竟,血色液体看起来虽然诡异,但外表却具备欺骗性人,让人觉得似乎很好进行处理。
可我知道,除了“病毒”之外,还没有一个可以在概念上,真正和“江”相提并论的神秘。
大量的黑烟之脸从层层的黑暗中钻出来,环绕在它的身边游动。它开始后退,而黑烟之脸则代替它试探血色液体的情况,结果一眨眼就消失了,连一点残骸都没有留下。
试探很快就结束,虽然结果不理想,但黑烟之脸还是一窝蜂冲上来,试图利用数量堆埋这些血色液体。密集的黑烟之脸,很快就成为极好的掩体,就像是戏剧结束,黑色的帷幕拉上,而它就藏身幕后,并试图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离去。
倘若只是用眼睛,就完全无法确认。不过,对我来说,这样的小动作是无用的,连锁判定和魔纹感知的交叉效果,就如同蝙蝠可以只依靠声音就确定猎物一样。
和它撤退的同一时间,我捧起一股浓稠的血色液体,直接朝它的方向扔去,一路上试图阻挡的黑烟之脸,连反抗的动静都没能掀起就整个消失了。投掷的路线因为黑烟之脸的消除而变得极为显眼。
已经使用了速掠那么长的时间,我对相对速度的感应极为敏锐。
它撤离的速度应该是很快的,但是血色液体在肉眼中虽然是一种正常的投掷速度状态,但实质上,并不遵循正的速度参照。结果就是:被黑烟之脸掩盖了身形,应该很快就逃离的它,一下子就被血色液体追上了。
啪的一下,听不到声音。但效果很明显。它的半个身体都被溅成了红色,就如同它本身遭到重创。
然后,它从空中落下。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里,身为主人的它,就如同被折断了翅膀。
在坠落的过程中。看似笔直下落,但明明距离我很远的它,却在落地的时候,摔在我的身前那淤积得极为厚实的浓稠深红色液体中,而那滩液体却连一点水花都没能溅起来。
它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体渐渐融化。我走上前。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放在它的胸口上——明明有抓住实物的感觉,却没有“软”或“硬”的感觉,不是温热也不是冰冷。而是没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