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医生和三井冢夫都开始思考这个可能性,因为,占卜师提出的假设,比平行空间什么的,都更贴近普通人的世界。因为古怪的雾气而产生幻觉。进而因为周遭人的行为,产生连锁式的感受。在一些不被公开的药物研究中都有过记载。例如,致幻的花粉散布在空气中,形成雾气,被人呼吸进去,就会对大脑产生影响之类。而这个情况,健身教练显然有过类似的经历。
“我遇到这种事情。”她十分慎重地说:“但是,地点发生在更偏僻的山中。”
“的确,这种可能,要比平行空间可信多了。”阮黎医生说:“可是,我们所在的地方,虽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仍旧不是真正的荒山野岭,这个休息点一直都在运营,在这条路上跑长途的人也不少,为什么在之前,从未听说过发生这种事情?难道有人掩盖了真相吗?这种具备一定车流量的地方,一旦因为集体幻觉而出现惨事,就一定会引起关注。”
“可我们不是当地人,所以,也无法确认,过去是否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三井冢夫冷静地说:“如果真的发生过,而当地人又为了经济需要,不打算将情况公开,那么,妨碍调查的情况也有可能出现。最坏的情况是,过去发生过同样的事情,但是,没人找到过真相,久而久之,只能不了了之,而我们恰好撞在了最坏的情况。”
“致幻的花粉吗?我知道一种。”我插口道:“你们听说过一种叫做白色克劳迪娅的花吗?有人用这种花,制造名为‘乐园’的强烈致幻剂。”
听到我这么说,健身教练、占卜师和三井冢夫的第一反应,是看向阮黎医生。阮黎医生解释道:“这是阿川这个孩子在以自己为主角的冒险中描写的一种致幻物,实际我并没有见到过,也没有听说过。如果说,是和‘乐园’同名的其它毒品,倒是有一些,不过,白色克劳迪娅——”她摇摇头,反问:“你们听说过这种花吗?”
健身教练和三井冢夫都摇摇头,他们认为,又是我这个精神病人的臆想。但是,占卜师却在这个时候说道:“我听说过白色克劳迪娅。”
大家的目光都不由得落在她身上,占卜师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到:“我喜欢在世界各地旅游,用占卜师的身份。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我从一个客人的口中,听说过这种花——白色克劳迪娅不是正式的学名,据说是一种白色的小花,克劳迪娅是第一个发现者的妻子的名字,发现这种花的经过就是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但是,我并没有亲自看到过这种话,所知道的,都是从客人口中听来的。当时,客人还说,有一些人正在培育和种植这种花,但种植和收购,都是十分私人性质的事情,就像是小众的喜好。我当时也不太在意,你知道,总有人喜欢一些不起眼又有故事的花朵。”
占卜师按照自己的记忆,复述了当时她的那个客人对这种白色克劳迪娅外观的描述。阮黎医生露出惊讶的表情,因为,这个描述和我的日记中所描写的极为相似。
“那么,乐园呢?”三井冢夫追问到。
“没听说过。”占卜师说:“当时的谈话中。我也不觉得,那个客人知道更多的事情。至于这种花的交易,是不是为了制造新型毒品。就更不确定了。也不清楚,这种花是不是有致幻作用。而且,说是有致幻作用的,也只是在高川这个孩子的冒险故事里吧?”她的语气在“冒险故事”上加重了一些,就像是在强调,故事本身的艺术加工性一样。
“或许,我们可以找一找。周围是不是有这种花,如果真的是花粉。导致了这么大的雾气和幻觉的话。”三井冢夫提议到:“而且,这么长时间了,其他人都没有汇合,我觉得。不需要再等下去了。如果他们也陷入了幻觉,那么,看不到我们,也是有可能的。”
他的提议得到众人的认可。在我们交谈的这段时间,若是有人发现烽火,无论多么犹豫,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周遭仍旧是一片死寂。更何况,有了三井冢夫这个男人加入。这个团队也让人感到放心了许多。只要不落单的话,大概就算遇到了杀人犯,也能有办法对付吧——我相信。这样的心态,大家多少是有的。在三井冢夫到来之前,我们这里不是女人就是孩子,而且孩子还是精神病人,仅仅从外表来看,的确没什么威慑力。
“在那之前。我觉得,我们最好再查看一下房间里的情况。”健身教练也提议到。这是一个确认,到底是不是幻觉,如果是幻觉,又有多严重的好办法。尽管,这个时候,大家都比较倾向于幻觉这个可能性,但是,导致幻觉的,到底是什么因素,以及,是否有人为因素在内,都仍旧抱有更为警惕的想法。如果,是人为散布的大范围致幻药物,那么,其危险性毫无疑问将会大大增加。
我们齐心协力熄灭烽火,将东西都扔到地上,以免火堆复燃会殃及建筑。之后,一同回到旅馆中。
这一次,我们所看到的旅馆内部场景,又和之前各自所看到的有些不同。旅馆有不少熏黑的地方,就像是真的受了一场火灾,只是火势不大,连木门都没能烧毁,只是烧焦了一部分。鼻腔中,隐约可以嗅到灼烧的臭味,热度仿佛也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