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厅内攻防(二)
虽然有四线轨道,可是谁知道列车会从哪条线开进来呢?月台边甚至画有两米宽的黄色斜文式样的警戒线,如果站在这片黄色斜线的区域,就有可能在列车进站时产生的气流吸过去。
就算是第三等级的魔纹使者,想要凭一己之力挡住高速形式的列车,也会被人当成是异想天开。我不知道是否有魔纹使者可以做到,但我觉得在场众人中没人能做到这种事情。
“列车进站时不减速吗?”我说。
“它在一米之内就能从最高时速减到零。”卡西斯盯着那些想要上岸,却畏惧于覆盖了候车安全区的火力。
列车的轰鸣声越来越响亮,留给这些人的时间不多了,他们慌张地朝列车来处的隧道张望,感觉到死神的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近,焦躁的情绪在他们脸上浮现出来。刚开始躲进轨道区是个好主意,但这个好主意很快就变成了要命的陷阱。躲藏在临时防御工事里的冒险者们在反击的闲暇时,用一种玩味的眼神和那些带着祈求和悔恨的目光对视,并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
每一次总有这样的新人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选择待在大厅里,直面安全警卫的强大火力。事情的发展也总会让他们明白,在统治局里根本没有真正的“安全区”。
有人开始不顾月台上的火力网,开始冲上岸来,但安全警卫却在第一时间将攻击重心转移过去,顷刻间,这些人呢?没有人会充当诱饵的角色,如果我跟近江谈起这个打算,她或许会陪我一起过去,但我根本不可能让她做这种事情。所以,只要我踏足其中,就会成为安全警卫重点消灭的对象。
我自信在爆发状态时的速度很快,但激光炮的速度更快。我能够通过连锁判定锁定任何指向自己的攻击轨道,但我络系统正通过我们清理权限上的冲突,每一次安全警卫发呆的时间都在变少。或许下一次当某人引诱这些安全警卫时,它们就会成功地摆脱权限限制。”
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预兆。卡西斯的说法让我想起病毒与免疫系统的交锋,每一次感染,只要没有致死,就会逐渐在体内产生抗体。冒险者钻空子的行为让安全网络系统获得了明确而彻底的权限修补机会,终究有一天,统治局遗址的冒险者将要承受和巫师一样强大的压力,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然而,如果不进入统治局,将无法获得与末日真理教对抗的力量。
冒险者们在饮鸠止渴,可所有人都无法停止这种行为。
月台下的人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死难临头的折磨,比起被列车撞死,不少人选择了冲向月台上的火力网。我眼睁睁看到第一个人被打死后,第二个人扛着他的尸体连冲几步,最后死在激光炮下。紧接着有更多的人被打死,一部分人借助身旁的人做掩体,差几步就能冲破火力网,但是立刻就被好几个柱体弹从高空爆发的弹雨集中攻击。
转眼间,被打成烂泥的尸体躺在月台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连血迹也迅速在高温中蒸发干涸,那片翻滚的气浪中,漂浮着如同大颗粒尘埃的东西,那其实是人体被激光炮击中后没有烧尽的尸灰。不断落下的弹药逐渐将地上不成形的尸体打得更加细碎,就像是被一脚脚践踏的烂泥。这样骇人的场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缄默下来,大家的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再也看不到先前得知列车即将进站时的欣喜。
月台下的人脸上带着绝望的死灰色,有人在啜泣,虽然枪炮声是如此猛烈,但似乎每个人都听到了。
然后,没有人开口,第一轮反攻的就这么默契地开始了。
原先龟缩在防线中的人,先由魔纹使者使用大范围的超能力撕扯前方和头顶上方的覆盖性的火力网,在安全警卫的攻势减弱的瞬间,有人都冲出掩体,向着临近的掩体跑动,同时用手中的远程武器发动最猛烈的攻击。仍旧呆在己方掩体中的人则操纵机枪机炮向安全警卫的阵线倾泻弹药,猛烈的火花和轰鸣的枪炮声大作,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片景象,这种声音。
卡西斯将之前从越野车上拆下的机枪架在掩体上,叼着雪茄,手指紧紧扣住扳机。强大的后座力让他的身体不由得颤抖,可是操控机枪的双手和肩膀同样有规律地震动着。从枪口喷出的子弹几乎沿着同一条轨迹射向前方。
他大声地叫喊。他到底喊着些什么,我想不起来了。更多的人都在呐喊,空气中充满一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气味。
混乱的气流并没有阻止从我们这边射出的子弹,反而借助风的力量将实体弹药聚集起来,就像一只巨大的手将这些攻击揉成一团,扔向对面的安全警卫。原本仍旧站立不动的安全警卫立刻炸成碎片,更多的安全警卫不得不开始移动。当它们分散的时候,擅长近身站的人都冲了出去。
近江也冲了上去,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持着飞速转动电锯。她冲出几步跃起来,一阵气流托着她飞出十几米远,所有射向她的弹药不是被她身旁呼啸的气流掀飞,就是被她用行李箱挡下,之后电锯狠狠朝一台蝎型安全警卫砸下。
接下来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