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若亲临,除了南诏王,其他任何人都得跪拜相迎,然而那台上的琴师却视若无睹,此刻满场的人都冷汗不断,唯恐祸殃己身,叶晴亦是眉心深锁。
“啪……啪……啪……”森罗王的掌声再次响起,亦不知是指怜月舞姿动人,还是萧尘胆识过人,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去看。
“很好!从此刻起,你是本王的人了,随本王去千月楼吧!”森罗王指着怜月,声若洪钟,每一个字都环绕在场,众人虽心生不快,却无一人敢露出不快之颜。
琴声依然未断,舞却停了,只见怜月莲步轻移,走至萧尘身后,轻声道:“公子,你先离开吧。”
萧尘指尖微动,淡淡道:“萧某既已答应为姑娘抚琴一曲,一曲未终,岂有半途而止之理。”
满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森罗王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不少人已经开始颤栗,额头汗水一滴一滴落到了地板上。
整栋楼仿佛都陷入了死寂,唯有阵阵琴音,透弦而出,蓦然间,一个细柔的声音响起:“请王恕罪,小女子身子抱恙,恐怕不能应王之邀了。”
各人的耳边都仿佛出了幻听,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见的,无数人都颤抖了起来,不少人都用力捂着自己的嘴,努力使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免惹杀身之祸。
满楼寂静,无声无息,忽然间,一人颤巍巍站了起来,壮着胆子说道:“请……请王息怒……”那人是醉梦楼的侍员,情知森罗王一怒,今夜醉梦楼势必血流成河。
“恩?”森罗王转过头去,两只獠牙森森怕人,只见他手一抬,凭空一抓,一道无形力量仿似已扼住了说话那侍员的喉咙。
但见那侍员慢慢悬空,不住挣扎,脸色由白变红,再由红变黑,片刻后一动不动彻底没了气息,整张脸都变作了紫黑色,舌头伸吐,眼球爆出,死状甚是可怕,众人恐慌至极。
森罗王丢下那侍员尸首,脸上抽搐了两下,往前踏出几步,沉声道:“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本王……你知道后果么?”
怜月脸上仍未起一丝波澜,但从她额头上几颗晶莹的汗珠可以看出,她此刻是非常恐惧的,入了千月楼,从来没人能够再走出来。
众人低低伏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仿佛脖子后面悬着一柄阔刀,随时都可能斩下,此刻都在心中盼望着怜月立即跟森罗王走了,以免去各人今夜劫祸,然而惊魂未定,却又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她说身子不适,你没有听见么?”
从来没人敢与森罗王这样说话,那是怎样一个声音,众人心中惊恐不已,仿佛已经看见了醉梦楼今夜血流成河的惨象。
醉梦楼,醉梦楼,此刻却像是成了南诏最恐怖的地方,各人都恨不得奔逃出去,但是没人敢动一下,因为森罗王身旁那黑白二道人影,只需一招,便可取了他们性命。
一滴汗珠从叶晴下巴坠落,一黑一白两道人影一闪,两柄寒光森森的利刃瞬间抵在萧尘脖子前,
(本章未完,请翻页)这一刻仿佛时间也静止了,七杀与贪狼二人身子仍然悬浮半空,手中利刃只需再伸长一寸,便可取了萧尘性命。
利刃在前,萧尘仍是凝神弹奏,忽然间“铮”的一声,琴音猛然转调,宛如山中小溪激起了千层白浪。七杀、贪狼二人像是遭受到了一股无匹大力,身子猛然倒飞了回去。
“滴”的一声,叶晴那颗汗珠终于落到了地面,这中间发生的一切,都在一瞬间。
整个醉梦楼都变得寂然无声,七杀贪狼二人再次逼攻,两柄寒刃顷刻间递到萧尘面前,只见萧尘身子往下一伏,砰的一声,头上发冠被寒芒斩碎,满头黑发顿时飘扬了起来。
萧尘迅速接住头顶落下的发簪,咻的一声向七杀送去,那发簪带着醇厚元力,去势凶猛异常,七杀抵挡不及,只得急急后退。贪狼见状,手中利刃顿时送出,将发簪击偏方向,嗤的一声,白红迸射,一名侍员的头颅被发簪穿过,尚来不及惨叫便倒了下去。
满楼惊声不断,更有不少人抱头鼠窜,萧尘将这二人逼开后,立时环抱瑶琴,但听得琴声渐急,音浪一层层叠加过去,仿似实质化的剑气,撞在梁柱之上,登时金屑纷飞。
七杀贪狼二人对视一眼,身入半空,有双刃合璧之势,刹那间幻作一黑一白两道影子,破开层层音浪向萧尘杀到。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乌芒一闪,铮的一声,一只寒芒点点的枪头挑开了七杀贪狼二人,却是张信不知何时身入战圈,亦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杆乌黑发亮的玄铁枪。
但见枪头银芒一点,势出如龙,张信枪挑二人,枪法丝毫不乱。
萧尘在后抚琴,琴音可乱心神,可攻实体,七杀贪狼二人身法登时缓慢不少,使得张信一杆玄铁枪舞得风生水起,枪法发挥到了极致。
满楼的人皆目瞪口呆,七杀贪狼二人乃是森罗王左膀右臂,二人双剑合璧无人能敌,今次却被两个不知名的人压制得如此厉害,实是无法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