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又向苏长卿看去:“想必三殿下也应当知晓,九重楼向来有自己的规矩,能够增添一个名额固然是好,可是这名额究竟是谁,这似乎……”说到此处,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事实上确实如此,皇帝并没有权利指定谁参加会武,一切皆要九重楼自己决定,凤满楼淡淡一笑,又向萧尘看去:“不如这样,若你能从我手中夺得这面青旗,便让你参加这次会武如何?”
此言一出,远处许多人又再次议论纷纷,这分明就是完完全全的藐视,此刻不少人都替凤满楼喝起彩来了。
羽逸风等人都眉头紧皱,萧尘也默然不语,倘若没有第八层那个老怪物干预,他要从凤满楼手里夺旗,无异于探囊取物般简单,但是有那老怪物干预的话,他不可能夺得了旗子。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目光静静落在他两人身上,萧尘眉宇微锁,现在一个凤满楼,一个凤人宗,还有两个皇子,他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斗得过这么多人,怪只怪,自己初来北诏,人生地不熟,没有一个强而有力的靠山,光是一个三皇子,根本不够。
凤满楼见他不说话,淡淡一笑,道:“怎样?不敢么?你连我手上的帅旗都夺不走……”说到此处,话锋急转,冷喝道:“你一个新来的,又有什么资格与我争锋!”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了,所有人都怔怔看着二人不语,只剩下凤满楼的冷喝声还在山谷里回荡,他们从未见过凤满楼今天这般恐怖寒冷的样子,对凤满楼的畏惧心理,不禁又多了一分。
这一刻,整个后山宁静无比,没有人再说话了,直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宁静的气氛。
“放肆!”
那声音来得突然无比,众人这才惊醒过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苍苍,胡子快拖到地上的老者正拿着拐杖一步步蹒跚走来,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一般,而旁边,香宁公主面带俏皮笑容,搀扶着他一步步走来。
“玄祖,你看那个人,他竟然敢喝斥皇兄,他好大的胆子。”香宁公主俏皮说道。
“恩……我去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太玄帝一脸严肃之色,令人望而生畏,此刻许多人都莫名打了个冷颤,他们也不知为何,仿佛对这个活了七百多岁的糊涂老祖,有一种天生的畏惧。
“紫武、太武,参见太玄帝。”
这时,修为深不可测的紫武长老和太武长老都立即恭恭敬敬打招呼,他们之前对于皇子这些人都是象征性的打招呼,但是此刻面对太玄帝,却是一种来自心底的敬畏。
“恩。”太玄帝并没有看他两人,目光依然落在凤满楼脸上,光是两道眼神,便已是令得凤满楼快喘不过气来了,颤声道:“凤满楼,见过太玄祖。”
“你刚刚怎么跟三殿下说话的?”太玄帝冷冷看着他道。
此言一出,众人都窃窃私语了起来,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凤满楼有些诧异道:“太玄祖,这人,他不是三殿下,这个才是……”说着,指了指苏长卿。
“放肆!”太玄帝一声怒斥,气盖全场,一股强风骤然刮起,令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
凤满楼浑身一颤,在他眼里,明明只是个糊涂了的老东西,但是不知为何,他这一刻却感到十分胆寒,不断向长公子和二皇子看去,似乎像是在求救。
然而,长公子跟二皇子此刻也不敢说话了,太玄帝冷冷道:“我在问你,刚刚怎么跟殿下说话的?”
“我……太玄祖,这人真的不是……”
“放肆!以下犯上,还不跪下给殿下认错!”
太玄帝一声叱喝,别看他老得仿佛走不动路的样子,但是起火来,却是比皇帝一怒更加可怕,此刻所有人都不敢作声,身体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着。
凤满楼左右四看,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岂能向萧尘下跪,这时他向九重楼那边望了去,然而之前八层楼里那道震慑萧尘等人的灵识,此刻也像是死耗子一般,不敢动了。
“跪下!”太玄帝一声叱喝,手中拐杖向凤满楼腿上一指,一道玄力打出,砰的一下,便将他打得跪了下去。
周围许多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怔怔的看着眼前一幕不敢作声,凤满楼满脸青筋暴起,却愣是不敢站起来,别人不知道这糊涂老祖的另一重身份,但他身处九重楼天鼎,却知道此人是谁,给他三万个胆子,也不敢惹怒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