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过去的场景，在方林的眼前不断出现，从他出生的那一刻，每一次经历的事情，每一次的喜怒哀乐，都一一重现，每一幕都是那样的清晰，就好似昨日才经历过一样。

父母的音容，故人的声音，爱人的谈笑

方林徜徉其中，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心中的焦虑与不安逐渐减少。

当他看完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之后，方林一颗心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是看开了很多。

“世间种种，皆逃不过生死，我已跨过生死，理当跨过一切。”方林出言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对眼前的一切诉说。

只见方林眼中的神采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难以形容的冷漠，似乎对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生不起任何的波澜。

而一直出现在方林眼前的过去种种，也在一点一滴的消散。

与此同时，方林自身的气息也在以一种极为诡异的速度提升着，并且越来越快，好似没有上限一般。

方林盘膝坐在，眼神格外平静，心中却不知为何有些隐隐作痛。

“终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方林在内心深处质问自己，究竟有没有后悔？

没有答案，方林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后悔，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走这一步，否则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只是当方林走出这一步后，所失去的可能会更多，而方林也只是在这之间做出了一个取舍而已，他会背负上一切，承担起一切。

苍穹之上，方青夜与涂山古灵的交战也是如同神明的冲突一般，令天地为之颤抖。

哪怕是冥冥之中所谓的天道，恐怕都要臣服于这两大强者的脚下。

涂山古灵没有想到方青夜会这么强大，甚至已经超越了寻常武道至尊的范畴，达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

但连涂山古灵都无法形容方青夜此刻所处的境界，因为方青夜自身并不稳固，气息时常有着起伏，显然并不能长久的维持当前自身境界。

不过涂山古灵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方青夜已经比轩辕涯和后羿都要强大，无限接近他的程度。

可惜，再接近也始终是与涂山古灵有差距的，涂山古灵终究还是天地之间最强大的生灵，在它诞生的那一刻便注定是万物的巅峰强者，方青夜即便是再强大，而无法弥补这其中所存在的差距。

人的力量，终究还是有极限的，哪怕这个极限已经达到了众生所不可想象的程度，也还是无法去比拟涂山古灵。

“你真的让我很意外，原本以为那轩辕涯已经是我遇到的最强敌手，现在看来你还是要更胜他一筹，不愧是真正凝聚了人族大气运的武道至尊！”涂山古灵大笑说道，言语之间对方青夜多有称赞。

方青夜面无表情，眼中有着一丝难以形容的冷淡之色，似乎抛弃了七情六欲一样，这种状态与那妖族圣树之中的方林有着些许相似。

但方林是真正的抛却一切，而方青夜并没有，他还保留了内心的执念，没有将其彻底舍去。

因为方青夜放不下，纵然到了这一刻也无法将其放下。

很多时候一旦放下了，就再也无法拿起来了。

依靠着超越武道至尊的实力，方青夜能够与涂山古灵一战，但这一战所消耗的是方青夜自身的寿元。

这一战维持得越久，方青夜消耗的寿元便越多，直到寿元耗尽的那一刻。

唯有如此，方青夜才能够正面迎战涂山古灵，否则以寻常手段想要与他抗衡，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若是放在上古年间那一次，他和后羿两人联手都难以撼动涂山古灵，而如今更是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方青夜心中有些感伤，若轩辕涯和后羿都还活着，那涂山古灵即便是苏醒过来，以他们三大武尊联手之力，战胜涂山古灵倒是不可能，但与其平分秋色却能够做到。

“我真是不想杀你，若是你现在愿意臣服于我，涂山之上有你一席之地，没必要为了下面那些许蝼蚁陨落于此。”涂山古灵再度开口劝道。

方青夜一拳轰出，拳势震动九天十地，哪怕是涂山古灵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涂山虽大，却并无方某留恋之人。”方青夜冷冷说道，再一次回绝了涂山古灵。

涂山古灵没有丝毫意外之色，对于人族三大武尊他有着足够的了解，毕竟三大武尊可以说是他的宿敌，一直以来都在和这三人争斗。

对于这三人的心性，涂山古灵一清二楚，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可能让他们心中动摇。

当然，若是方青夜真的选择归顺涂山古灵，那他也可以省了很多力气，毕竟杀死眼前的方青夜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即便是将其解决了自己也要元气大伤。

“万物起源从我开始，自然也从我结束，可惜你太愚蠢，无法理解这至高的天道。”涂山古灵说着，挥手间便是有着一座宏伟巨山降临。

方青夜猛然抬头，脸色变得格外难看起来。

此山，乃亘古之神山，万物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