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而已,没想到你住在这。”许情深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眼,“你不是被关在九龙苍吗?”
“你滚,出去!”
许情深的视线落到万毓宁的腿上,“噢,是不是想逃出去,所以摔断了腿?”
“你闭嘴!”
许情深轻笑,朝着那名护工走去,“谁雇你的?”
“上头安排下来的,她说是蒋先生,”护工朝着万毓宁一指,“只不过我在这照顾这么多天了,从没见到过有人进来,更别说是蒋先生了。”
“听你这样一说,还真是悲哀。”许情深转过身,万毓宁的眸光同她撞上,她恼羞成怒,“远周要是不心疼我,不会把我带星港来。”
“是,放在这让你自生自灭,医院是自家开的,不用额外花钱,你也就这点价值了。”许情深视线从万毓宁的脸上挪开,然后定定看着一处,她忽然就安静下来不说话了。
万毓宁浑身不自在起来,鸡皮疙瘩一个个爬上身,“许情深,你想干什么?”
许情深眸光里露出难以置信,然后嘴角上扬,语调略微激动地喊了声,“方晟,你回来了?”
“什,什么?”万毓宁吓得要坐起来。
许情深朝她看了眼,“你看不见吗?”
万毓宁这会总感觉有人站在她的床边,好像正睁大了双眼盯着她看,她心里越来越慌,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她猛地往旁边一翻,整个人重重栽到了地上去。
许情深没再待下去,在万毓宁的哀嚎声中转身离开了病房。
万毓宁以为,除夕这样的日子,蒋远周一定会来接她回家的,可是他却没有,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了医院。
许情深回到门诊室,没过多久,外卖送来了。
她犒劳自己,点了不少的好菜,还有一条松鼠桂鱼和一份大龙虾。许情深将饭菜拎进病房外的休息区,然后敲响了病房门,让莫小军的父母出来。
几人都没吃晚饭,许情深走过去,按住病房门的开关,看着那扇门紧紧将里外两个空间隔绝开。
小军妈妈看到满桌的菜,“许医生,这是做什么?”
“让你们跟我一起过除夕啊。”
“这可使不得,您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还买这些吃的……”
许情深将筷子递给他们,“快吃吧,等过几天,我给小军安排个普通病房。”
“好,谢谢,谢谢!”
蒋远周这顿晚饭,吃得并不尽兴,蒋随云见他们年轻人玩得开,可瞅着蒋远周一杯杯地喝酒,她脸上到底藏不住心疼,“待会还有活动呢,你们都少喝点。”蒋远周推开递过来的酒杯,“我出去抽根烟。”
“抽烟干嘛还要出去抽?”
“让我缓缓,你真想灌死我是不是?”蒋远周拿起桌上的烟盒和铂金打火机,一把推开椅子后往外走。
医院那头,许情深已经吃好了,进病房查看时,小军清醒了,身体状态也不错,许情深放心地走了出去。
兜里的电话不期然响起,许情深拿出来一看,嘴角忍不住轻挽起,边接通边往外走,“喂。”
“吃晚饭了吗?”
“吃好了。”
蒋远周抽着烟,许情深透过话筒似乎能感觉到他深吸一口发出的动静,“接下来有什么活动吗?”
“我还能干嘛,看电视,然后睡觉……”
病房的门在许情深身后被推开,小军妈妈探出脑袋,“许医生,有些菜还没吃完,要不要给你打包好啊……”
“你还在医院?”蒋远周的嗓音冷冽下去。
许情深摸了摸自己的颈后,“嗯,晚点回去。”
“那晚饭呢?”
“我喊了外卖。”
“许情深,我没让你这样为我卖命,我也不会给你颁发什么特殊的荣誉勋章。”
许情深不由失笑,“我知道,原本我想在这住一晚的,但想想又没奖金拿,是吧?我一会就回去了。”
“我来接你。”
“不用,这都挺晚了,况且你也喝了酒。”
跟蒋远周通完电话,许情深走回门诊室,空荡荡的地方就只有她一个人,她坐到椅子内后就起不来了,全身的倦意铺天盖地落下,压垮了许情深的双肩,她双手枕向办公桌,不管了,先眯会再说吧。
而蒋远周的司机呢,原本以为今天能够好好过个年,却还是被一个电话召了过去。
大家只知道蒋远周说出去抽根烟,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的身影。堂弟出去找了圈,回来的时候冲着蒋东霆道,“大伯,他失踪了。”
蒋随云大吃一惊,“失踪?”
蒋东霆面色有些难看,堂弟拿起桌上的手机,“我来打个电话问问吧。”
“随他去,”蒋东霆不以为意,“可能是喝多了,实在挨不住,先走了也不一定。”
他余光落到蒋远周的空位上,眼里藏匿着不悦,蒋远周走的时候还拿走了外套,一看就是没心思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