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下,许情深差点往后栽去,吓得她赶忙用左手抓住蒋远周肩膀处的衣料。
她高高地坐着,男人稳稳地让她坐着,老白有些不放心,跟在后面,万一蒋远周半途要将许情深扔下来可怎么办?
许情深左手改为搂住蒋远周的脖子,到了树底下,系着氢气球的彩带在她面前飘来飘去,许情深伸出右手,手指几乎触碰到了,但是一阵风轻轻吹来,她一下没抓住,有些恼。
“跑什么。”
蒋远周手臂抱住许情深的双腿,她在他肩上伸出了两手,张牙舞爪似的,“左边、右边,前边……”
老白看得有些出神,司机也不上前帮忙了,许情深一手握住那根彩带,“拿到了!”
老白对那个氢气球不感兴趣,他只知道,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蒋远周,即便他酒品再不好,也没有将女人这样高高架在自己肩上的时候。
许情深弯下腰,抱住蒋远周,她朝前面一指,“回家!”
蒋远周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小跑一段距离,许情深坐的高,身体前后晃动,她怕摔跤,只能抱紧他,但嘴里忍不住笑出来,“好玩……”
蒋远周开始原地转圈,许情深感觉到晕,尖叫着,“停下来,停下。”
许情深的衣摆迎风摇曳而起,司机看的胆战心惊,“不会摔下来吧?”
“放心吧,蒋先生有分寸,他就算摔了自己,也不会摔到许小姐。”
他转得越来越快,许情深既紧张又兴奋,右手抱住他时,手里的力道一松,氢气球忽的往上,许情深手指虚空抓了下,没抓住。
蒋远周定住脚步,许情深抬头怔怔盯着夜空看,蒋远周也抬起了视线。
氢气球越飘越高,整片天空被公园四周的路灯给照亮,昏黄的、细碎的光打在远方,衬出一对最惹眼的身影。
“再买个吧?”蒋远周道。
许情深一动不动,直到氢气球在她眼里消失。
蒋远周轻拍她的腿,“喂。”
许情深收回神,垂下眼帘,她的左手不由摸向蒋远周的脸,他眉眼精致如画,一双眸子犹如黑曜石般嵌在完美的脸上,她轻轻笑开,却又忽然觉得眼睛酸涩。
看看,在她最难受的时候,果然就是蒋远周在她身边陪伴。
她想要不醉不归,可方才在饭馆的时候,蒋远周怕她喝多,她喝完一杯的时候,他已经给自己倒上了第二杯。
尽管他酒量不怎么样,尽管他喝多酒总会断片,可就是有这样一个男人,他天生拥有强大,却总是愿意在她面前摆低姿态。
许情深展颜,他们两个啊,一个是真醉,一个是半醉。
她不是真的要什么氢气球,只是看见了,忆起小时候的那份纯真,她想要暂时抛却烦恼,却没想到蒋远周跟她一起胡闹了。
许情深一下下笑着,有点傻,她垂着的视线对上蒋远周,就觉得他眼睛很亮很亮,比夜空中的星星还要闪烁,她手指忍不住在他脸颊上摩挲几下,“头晕了,放我下来吧。”
蒋远周将她放到地上,许情深似乎一下看清楚了那么多的事。
她伤心不想吃饭,蒋远周喂了她第一口菜。
她在夜色中茫然行走,也是蒋远周远远的在她后面跟着。
她想不醉不归,最后醉的却是蒋远周。
许情深啊许情深,她不是身系名门的富家千金,却让东城只手遮天的蒋远周为她做尽了所有的事。
老白走过来,看了看时间,“许小姐,回去吧?蒋先生明天一早还要开会。”
“好。”许情深答应下来,伸手去牵蒋远周的手,“来,我们回家了。”
到了车上,老白朝许情深问道,“许小姐,是回九龙苍吧?”
“这儿离我家不远,又是顺路,你先送我吧?”
老白听到这,点了点头,“好。”
来到许家,许情深下车之前将兜里的钱包掏出来,递向老白,“给。”
老白朝她看看,许情深轻笑,“今晚也让你受罪了,谢谢你,老白。”
“许小姐别这么客气。”
她推开车门下去,老白朝蒋远周看看,见他还在睡着,他轻声吩咐司机,“走吧,回九龙苍。”
临近年关,过年的气氛已经开始呈现出来,科室内的小护士攒了几天的假,“今年结婚,我都只休息了两天,这次补蜜月活动,我要好好玩玩。”
“再怎么玩,也就几天的时间,且玩且珍惜吧。”
许情深对过年从未有过不一样的期许,相反,她不喜欢过年,她始终无法融入那样的氛围。
下午有一台手术,方晟的事尽管没过去多久,但活着的人总该有自己生活下去的理由。
守候在手术室外的家属焦急等待着,一人看见灯光熄灭,快速到门口去等着。
许情深走了出去,手术时间很短,家属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好预感,“许医生,手术结果怎么样?”
“腹腔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