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方晟放下手里的刀叉,目光毫不畏惧迎向蒋远周,“也怪蒋先生以前对她太好,如今这样的反差,谁能受得了?况且你当着她的面动了刀子见了血,毓宁其实胆子并不大,这点,你应该清楚。”
蒋远周眸光内涌出异色,他手掌抬起放到万毓宁的肩膀上,她似乎被吓了一大跳,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毓宁?”
万毓宁朝蒋远周看看,再看了看方晟,“我去洗手间。”
“好。”
蒋远周眼见她离开,他带着复杂的神色回到桌前,正好许情深也站了起来,“我去洗个手。”
男人坐回原位,好像没将许情深的话听进去。
万毓宁站在洗手台前,手上打了洗手液,一遍遍搓揉,却尽量避开之前受伤的那根手指。
许情深踱步走到她旁边,白皙的手指伸出去,水龙头自动流出水来,她两眼透过镜面看向万毓宁。
从她看到万毓宁走进餐厅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她不对劲了。
按着万小姐以前的性子,在吃饭的地方这样遇上,她会无动于衷?许情深洗净双手,直起身来,“万小姐,你的手指怎么没掉?”
万毓宁猛地一哆嗦,目光惊恐地看向她,“你要干什么?”
“
有什么好怕的,我弟弟被切下来的断指,你又不是没见过。”许情深侧过身,朝着万毓宁凑了过去,“怎么轮到你自己,就怕成这样了?”
“你别惹我!”
“我不惹你,”许情深试探着,双眼紧盯住万毓宁的反应,“我知道,缺一根手指没什么可怕的。万小姐要不要试试从高层往下跳?”
万毓宁伸手握向旁边的台面,脸色越来越惨白,“你走开!”
许情深注意到万毓宁脖子里的丝巾,她看了眼,嘴角轻挽,“万小姐这洁白光滑的肌肤,是不是留下了狰狞的疤痕?”
“让开!”万毓宁拿起包欲要离开。
许情深向来不是爱挑事的人,她做梦都想跟万毓宁撇的干干净净,不要被她缠上才好。可是一想到许明川的断指,这口气却是怎么都咽不下去!
万毓宁一声令下,她唯一的弟弟就落了个终身残疾的下场。
尽管断指在黄金八小时内接上,但怎么可能恢复得跟以前一模一样?
许情深跨出脚步,挡在万毓宁跟前,她掏出手机百度搜图,然后将一张画面放大,忽然放到万毓宁跟前,“万小姐,拜你所赐,我那天差点就成了这样。”
那是张高楼坠落后的照片,万毓宁毫无防备,血腥而恶心的画面冲击着她的视线,她心口猛地跳动,许情深看到她脸色越来越白,最后侧过身呕的吐了出来。
许情深朝周边看了看,然后收起手机快步离开。
她以为四下无人,却不知这一切都被别人拍摄了下来。
回到餐厅,许情深如没事人般继续用餐,半晌后,万毓宁也回来了。
方晟见她脚步趔趄,面色苍白如纸,他起身拉过她的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万毓宁推开他的手掌,从桌上拿了杯甜葡萄酒向前,方晟眼见她快步走着,蒋远周把玩酒杯的手指轻顿,目光抬高。
“看什么呢?”许情深问道。
一股冰凉忽然浇到她头上,许情深忍着没叫,蒋远周迅速起身,从万毓宁手里夺过酒杯,“你干什么!”
万毓宁伸手指向许情深,“她要害我,她要我的命!”
“万小姐,你胡说什么?”许情深站起身来,满脸无辜。
“你还让我跳楼,你现在装什么?”
蒋远周将万毓宁扯到身后,他拿起餐巾递给许情深,方晟也过来拉住万毓宁。
“怎么回事?”
万毓宁眼里尽是委屈,“她刚才在洗手间威胁我,还让我从高楼跳下去!”
“万小姐,说话要有真凭实据,况且我说这样的话对我有什么好处?你总不可能听我的吧?”许情深面容沉静,一字一语分析道。
万毓宁攥紧双拳扑过去,“我撕了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
“够了!”蒋远周推开她挥舞的双手,居高临下盯着万毓宁几乎失控的样子,“我看你真是冥顽不灵,亏我还以为你哪里不对劲,万毓宁,你丢脸丢得还不够是吧?”
许情深躲在蒋远周的身后,小心翼翼擦拭着脸,万毓宁如今的张狂掩饰掉了她方才的不对劲,方晟及时将她抱住,“毓宁,我们回去。”
“我不,我不,你们难道看不见吗?她要我死啊。”
这本就是东城最好的西餐厅,周边已经有人受不了地起身离开,蒋远周回身朝许情深看眼,“没事吧?”
她轻摇下头,“没事。”
“我们走。”
许情深拿了包跟在蒋远周的身后,方晟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她及时避开,万毓宁肩膀颤抖地缩在方晟怀里,就好像真的有人要迫害她一样。
“为什么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