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笨啊。”
许情深皱了皱眉头,“我哪里笨?”
“阮中责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女儿的婚姻,而去铤而走险?”
许情深将手搭在蒋远周的肩膀上,“我也是这样觉得,就算跟穆家的婚事黄了,阮中责也不至于为了要阻止穆劲琛和音音再在一起,而让人去对付京笙不利。”
“所以他这样做,只能是为了自己。”
老白在旁边拿了个杯子,“蒋太太,要喝水吗?”
许情深望向蒋远周手边的水杯,“不用,我喝他的就好。”
老白拿了个空杯子,转身的时候说道,“付京笙的事情,已经不止是东城的事情了,如果再在他身上翻出些旧案来,牵扯进去更多的人,阮中责的位子就别想坐稳了。”
“所以……他才授意底下的人动手?”许情深有些难以置信。
“不要不相信,”蒋远周拉过她的手,手指在她手背上摩挲,“他一步步爬到今天也不容易,眼看着又要升了,谁能甘心在这种时候出事呢?”
“但他就没想过一旦暴露的话……”
“他不会想到一旦暴露,他只会想到付京笙死后,对他来讲好处多多,再说付京笙不死不活的在病床上躺了那么久,就算是忽然走了,我们不深究的话,没人会深究。”
许情深不由摇了摇头,“心机真深。”
阮家一直还心存希望,直到知道了这件事后,家里的人都崩溃了。
阮暖走进主卧,阮妈妈坐在床沿处,整日里以泪洗面,平时跟她亲密的那些小姐妹全都没了音讯,就连一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
“妈。”阮暖来到她身边,小声说道,“去吃点东西吧。”
“暖暖,你说你爸还能出来吗?”
“当然能。”阮暖说着话,眼泪不由淌了出来,“那个付京笙不是没事吗?”
“我看是难了……”
阮暖咬牙切齿地出声,“付流音,付京笙,一个毁了我的幸福,一个害了我爸,我们阮家到底欠了他们什么啊?”
阮暖从没想过,自己的父亲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是因为他先想着要去害别人。
“我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的!”
阮妈妈听到这,伸手紧紧握住了阮暖的手腕。“暖暖,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让我担心了,行不行?”
她勉强勾勒下嘴角,
“好,妈,你放心。”
阮妈妈擦拭下眼角,“暖暖,后面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处理……”
“妈,您要振作起来,不然我怎么办啊?”
阮妈妈起身,环顾下四周,“待会,跟着妈将东西收拾收拾。”
“为什么要收拾东西啊?”
“这栋房子很快就会被查封,我们不能住了。”
阮暖哆嗦着唇瓣,“那我们住哪?”
阮妈妈看了眼跟前的女儿,她伸手在阮暖的肩膀上轻轻摩挲,“我在外面有套小居室,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贷款也是我的退休金在还,我们可以搬去那里。”
“妈,你是不是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阮妈妈苦笑下。“我一直都有危机感,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阮暖鼻尖酸涩起来,想不到的事情真是太多了,不过几天而已,她连家都没有了。
星港医院。
梅老做完化疗后,梅奕轩要陪他,许流音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告辞。
梅奕轩将她送到医院门口,“要不,你开我的车走吧?”
“不用,我坐地铁就行。”
“男女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许流音望向他这张调色盘一般的脸,“你就不怕还挨揍吗?”
“我怕什么啊?等我爸的病情稳定些后,我要去报跆拳道班。”
许流音摇了摇头,“你现在学,哪里来得及啊?就算请一百个私人教练,你过十年可能也不是穆劲琛的对手。”
“你心里还是放不下他,是不是?”
许流音对上他的目光,“什么?”
“你每句话都在帮他。”
“我不是帮他,我是不想你白白浪费时间,再说你现在的身子骨,学基本功都吃力。”许流音自认为自己说的是实话。
可很显然,这样的实话伤了梅奕轩的自尊,他手掌按着胸口处。“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就不能说几句好话鼓励鼓励我吗?”
“人要有自知之明,没关系,你可以跟我学啊,打不过就跑。”
“……”
许流音见他确实一脸的受伤,赶紧又安慰他几句,“没关系,你想学就学吧,强身健体嘛。”
梅奕轩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处,“音音,你今天说你要跟我重新开始,是真的吧?”
“不是。”
“……”
许流音很是愧疚,“不过说真的,你今天受伤确实是因为我,要不是我把你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