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算数吗?”
“算数,”穆成钧知道她心里害怕什么,“明天天一黑,我就送你离开。”付流音肩膀挣动下,穆成钧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明天我不去公司,哪都不去,就在家。”
她真想反问他一声,哪个才是他的家,但她生怕一开口,嘴里的讽刺就藏不住了。
付流音再次动了下,“你这样,我不舒服。”
穆成钧没有往后退,“那你忍忍。”
她咬了咬牙,可她仿佛看到了黑夜里的亮光,她不能不忍。
一晚上,付流音几乎都未合眼,到了第二天,穆成钧果然没有出门,他带着付流音下了楼,让她在客厅内走来走去。
午后,穆成钧坐在沙发内看书,付流音实在无聊,跟着他一起看。
对于人来说,最抓不住的应该就是时间吧,穆成钧想要将这一天过成一年那么长,但这却是最不可能的。
很快,夜幕降临,付流音站在落地窗的窗前,窗帘被拉上了,穆成钧不让她打开。
“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吃了晚饭,我送你出去。”
付流音忙不迭点头,此时,两人就坐在卧室内,一人一边,穆成钧双手交握,“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她确实找不出什么话来,付流音看了眼男人,“大哥,我希望你能幸福。”
“你这话,是不是太虚了点?”
“不是,我是真心的,”付流音双手撑在身侧,“我虽然觉得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凌时吟配不上你,你也不爱她。与其互相折磨,还不如放彼此一条生路……”
付流音意识到这些话她不该讲,她赶忙噤声,穆成钧无奈地笑了笑,“我结婚的时候,没想这么多,因为我想着跟谁结婚都一样。”
“是吧。”
付流音不由想到了穆成钧,她当初结婚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好像是被逼迫的一样,她收敛起眼里的不自然,看向别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穆成钧心里的不舍越来越浓。
他站起身来,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机打开,“看会电视吧,我去催下厨房,一会吃完了晚饭,我就送你走。”
“好。”
穆成钧替她随意调了个台,然后起身离开。
付流音不用收拾,她随时都能走,她在房间内徘徊,第一次觉得这个地方不是个牢笼了,她太渴望自由,太希望能够出去了。
新闻台上,总有一些令人遗憾或者怜悯的事情发生,付流音坐定下来,想让自己静下心。
然而不管她想不想看到穆劲琛的消息,关于他的新闻却还是传到了付流音的耳中。
不,画面中不光是他一个人,还有那个将她送进了警察局,污蔑她伤人的阮暖。
两人出双入对的照片被记者拍到了,好几次,穆劲琛都没有开车,直接上了阮暖的车。
女人明媚的笑容格外耀眼,有一张,甚至还挽住了穆劲琛的手臂,新闻配以这样的标题,穆家阮家好事将近,两人情投意合,多次约会被拍。
付流音整个人仿佛跌入谷底,脸上不能摆出多余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可是眼泪却忍不住往下淌。原来在她被囚禁、受苦的这段时间,原来在她的死讯传得沸沸扬扬之时,穆劲琛居然连一点的唏嘘遗憾都没有,他在忙着应对别的女人,他有他的第二次人生,而她付流音又算得了什么呢?终究不过是她死有余辜啊。
付流音闭起眼帘,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她双手捂住脸,虽然心痛得早就麻木了,可也禁不住这样一次次被摧残啊。
穆劲琛可以对她不闻不问,可以在她死后重新开始,都没关系,但是付流音没想到,她的心终究还是不够坚韧,这样的撕扯残酷至极,她忍不住哽咽出声。
手掌颤抖地摸向身侧,付流音拿起遥控器,想要将电视关掉,可是按了几次都没反应。
她听到了郎才女貌四个字,也看到了穆劲琛和阮暖站在一处。
命运竟然出奇地相似,许情深当年狼狈地从东城离开,在最脆弱的时候,却看到了蒋远周和凌时吟给孩子庆生的一幕。
那一个场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许情深的噩梦,挥之不去。
付流音垮下了双肩,脸上的神色慢慢变了,原来人无情起来,竟然可以这样。
害死穆朝阳的始终不是她,可穆劲琛却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来凌迟她的心。
最痛的报复,莫过于此吧?
付流音站起身来,她有些摇摇欲坠,几乎要站不住,她走到电视跟前,蹲下身来,手掌忍不住摸向冰冷的屏幕,她的掌心贴到穆劲琛的脸上,然后狠狠拍下去。
掌心瞬间就麻木了,付流音将额头靠着电视,里面的灯光一下下打到她的脸上,她颤抖着双肩,痛哭声抑制不住,她只能张嘴咬住自己的手背。
穆劲琛,他原来过得这样好……
算了,付流音闭起眼帘,她没有资格要求他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