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车前走过去,司机应该也看到她了,但并没有追上前。
就像那位司机自己说的一样,他也不想让付流音坐他的车。
付流音待在屋内的日子并不好受,然而去了学校之后,日子一样不好受。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从学校回来的路上,付流音去了医院,付京笙还没有醒。
医生说醒来的机会不大,让她做好心理准备,门口有人拦着不让她进去,付流音只能在外面张望。
到了傍晚时分,付流音抬起僵硬的脚步离开,走到电梯口,电梯前站了不少的人。
她依稀能听到说话声传到耳朵里,“王主任,那个付京笙是你抢救的吧?”
“是啊。”
“怎么样?醒了吗?”
“没醒,当初保住条命都不错了。”
对方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是笑了笑道,“报应啊。”
是啊,报应啊,这可不就是付京笙的报应吗?坏事做尽,老天都要来收他。
“以后这人要怎么办呢?半死不活的,是躺在医院接受治疗呢,还是拉回去……”
“这也不是一般的犯人,如果说让家属领回去,这不现实吧,我估计要拉回监狱去……”
付流音躲在人群中,听着别人对付京笙以后的路指指点点,电梯门打开了,一众人等涌了进去,付流音没有往里走,而是闪身站到了旁边。
电梯门很快关上,付流音走上前两步,怔怔盯着镜面中的自己出神。
回去的时候,天都黑了,她一个人顺着路边在走,许情深给了她一个手机,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付流音先将眼泪吞咽回去。平复了片刻后,她这才接通,“喂。”
“音音,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
“你在哪,在家吗?”
付流音努力让自己轻松下来,“不在呢,我下来吃晚饭了,你别担心我,没事,我好得很。”
“要不我待会过来陪陪你?”
“真的不用,我吃完晚饭就去楼上写作业了。”
许情深听着外面有汽车喇叭的声响,确定她真的没事后,这才安心。“音音,我过两天要出趟国,有个学术交流会,我就去几天……”
“真的啊,姐,恭喜你啊。”
“别恭喜我,我还不放心你呢。”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啊,我保证会吃好、睡好。”
许情深轻笑,“那好,明天我们一起吃顿晚饭吧。”
“好的。”
挂了通话,付流音看眼掌心内的手机,路上形形色色都是人,有人赶着回家做晚餐、有人要去上夜班,还有的人带着孩子要去看电影,付流音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干什么。每天独处的时间原来这样难熬,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一辆跑车从远处疾驰而来,也没看清楚有人在路边走着,女子一把方向盘打过去,刹车声几乎响彻耳际,付流音收回神,她差点被撞到,赶紧往旁边退了步。
车门被人推开,下来的女子神情倨傲,完全没有想道歉的意思,付流音也不指望开豪车的富家千金能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她刚要走,却听到女人开口道,“你是,付流音?”
她朝对方看了眼,觉得有些眼熟,“你是?”
“你不在穆家,一个人在路上闲荡做什么?”
付流音心里微痛,再度想要离开,阮暖上前拦在她跟前,副驾驶座上,另一名女子也下来了。
“阮暖,离她远点。”
“为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穆先生的父亲就是死在她哥哥手里的。”
付流音不想记起这个事实,可是没办法,这世上总有人千方百计地想要一遍遍来提醒她,阮暖不住地盯着她的脸,“我师哥呢?”
“我不知道。”
“他不是娶了你吗?你会不知道?”
付流音目光对上女人,一字一语说道,“我们离婚了。”
阮暖微惊,尽管知道了付京笙和付流音的关系,也知道了穆朝阳是怎么死的,但他们离婚的事,就像当初穆劲琛和付流音结婚一样,低调到压根没几个人知道。
阮暖藏不住嘴角的笑意,而那一抹扯开的弧度,无异于划开了付流音的眼角。
她刚要抬起脚步,陆兰欣也走了过来,两人挡在她的面前,“到了这个局面,不离婚行吗?”
陆兰欣轻摇下头,“其实你要是识相的话,就别待在东城了,抬头不见低头见,到时候穆家难堪,你也难受不是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陆兰欣没想到付流音口气这样不好,她面上露出些委屈,“我也是为你好。”
“那就谢谢了。”
阮暖向来是个暴脾气,穆劲琛结过婚的事情她耿耿于怀至今,现在再看付流音的态度,眼见她要走,阮暖伸手按向付流音的肩膀,“你这算是把气撒在我朋友身上吗?”
“我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