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山问道,“远周呢?”
“他出差了。”
“去哪了?为什么电话打不通?还有你,你凭什么把九龙苍卖了?”
许情深精疲力尽,在沙发内坐定下来,“爸,九龙苍是远周给我的,我看着它厌烦,所以把它卖了。”
这样的理由,在蒋东霆这边很明显是站不住脚的。“许情深,你在搞什么鬼把戏?马上让远周联系我,不然的话……”
“他出门在外,向来以公事为主,您放心,远周好好的……”
“你让我怎么信你?”
“您不信就算了。”许情深手掌按着太阳穴,“卖九龙苍,我是按着合法的手续走的。”
“许情深,如果今天远周的电话再打不通,我……”
许情深咔嚓将电话挂了。
她害怕听到接下来的各种可能性,所以她只能选择不听。许情深双手抱着头,保姆给她倒了杯牛奶过来,“蒋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许情深摇下头,还要强颜欢笑,不能让别人看出她的不对劲。
回到楼上,许情深一直在等那边的电话,她心急如焚,可越是这样,时间就越是漫长。
另一边,许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屋内没有多余的地方来给他们睡觉,蒋远周坐在床沿处,老白走向他。“蒋先生,您睡会吧?”
“我不累。”
“这都多久过去了,您躺也没好好躺过。”
许言撑起身,“蒋先生,您睡吧,我躺了会后好多了。”
“不用。”
虽然只有一张大床,可三个人随便躺躺的话,完全可以。毕竟这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出门度假,不能计较舒适度。蒋远周都不知道自己在这坐了多久,他后背僵直,就算身体再强壮,也有撑不住的时候。
“蒋先生,您是觉得不方便吧?”许言直言问道。
蒋远周朝她看了眼,“是。”
“床很大,现在就别计较这个了,保重身体要紧,我可以缩在床尾那边,大家横躺会……”
“这样也不行,”蒋远周却是别样的执拗,“这辈子,除了许情深和我女儿,我不会跟别人躺在一张床上,哪怕只是躺躺也不行。”
许言将这话听在耳中,一下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老白却是能够理解,毕竟经历过凌时吟的事,就算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好了,至少蒋远周这是以他的方式守住了对许情深的心。
门外传来哐当一声,有人走了进来,蒋远周抬起眼帘,看到一名男子拿了他的手机过来。
“我太太付过赎金了?”
“蒋太太很配合,我们要求她支付的金额,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给凑齐了。”
蒋远周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那好,什么时候可以放我们走?”
“蒋先生,不急。”
“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来给你吃一颗定心丸,让你知道蒋太太很配合我们,不过,我们还要留你在这多住几天,委屈你了。”
蒋远周拧起眉头,感觉到整件事中透出了怪异,“你嫌钱不够?”
男人笑了声,手臂抬起来挥了下,忽然从门外进来两人,他们直直走到老白跟前,一左一右擒住他的手臂后将他往外拖。
“你们做什么?”
蒋远周大惊失色,站了起来,“你们要把他带去哪?不准伤害他!”
“蒋先生放心,我是好心看你们三个人在一起,太挤,所以给他重新安排个房间。”
男人追上前步,“钱的事好说,但如果闹出了人命,对你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几人带了老白快步出去,蒋远周走到门口,门砰地一声被带上,许言焦急地站起身来。“他,他不会有事吗?”
她害怕不已,嗓音颤抖着,“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不会。”蒋远周尽管心里没底,但语气还是笃定的。许情深一直等到晚上,对方的电话总算来了。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内,接通电话时,手都在抖,“喂!”
“蒋太太,白天的事做得很好,谢谢。”
对方居然还能这样说话,许情深一颗心跳到了喉咙口,“我老公呢?你放心,我没有报警,更没人知道这件事,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蒋太太放心,蒋先生很好。”
“什么时候能放人?”
男人倚靠着桌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别急,我们手里还有一个人,蒋太太要赎他的命吗?”
这么听来,肯定是老白了。
许情深忙不迭点头。“要,他们都要好好地回来。”
“但您之前给的赎金,只够一人……”
许情深心里咯噔下,“你还要多少?为了赎回我老公,我已经把房子卖了,我凑不出那么多……”
“我不为难你,只要五百万。”
许情深绷紧的神经总算稍稍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