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环节,都是这么难呢?
许情深躺到大床内,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她想到了警匪片中的绑架场景,想到蒋远周有被撕票的可能。头部像是被人狠狠敲击过,她的手机就在耳旁,铃声不住响起的时候,许情深抱住了头,她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
许久后,她松开手,声音还在继续。
许情深将手机拿在掌心内,“喂。”
“蒋太太,那边松口了,答应明天就成交,还是之前那价钱,最后的两百万不压了,您看?”
许情深站起身,声音带着些许的清冽和疲惫。“好,你把我需要准备的东西和资料发给我。”
“是。”
两人在电话中说了一些细节,挂断通话后,许情深手臂垂落下去。她身子往下软,这一下却并没坐到床上,她瘫软在地,事情已经办成了,但她高兴不出来。
她双手抱头,痛哭出声,头不住去撞着旁边的床铺,虽然不会感觉到痛,但是她仍旧一下下重复着这个动作。
夜幕降临,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一名身强力壮的男人进来,手里搬着一张简易的木桌子。
晚饭也被送进去了,蒋远周看眼腕表,许言饿得头晕眼花,看到吃的,不由走过去几步。
一人将医药箱砰地放到桌上,蒋远周抬了下眼帘,“你打算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
“你放心,蒋太太正在卖房为你筹钱。”
蒋远周眉眼轻动,“那好,收到了钱,你就放我们走。”
男人冷冷一笑,没有继续接话,许言拿过医药箱,她走到蒋远周身侧,然后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了纱布跟清洗伤口的消毒水。
“我先给你处理下伤口。”
男人看在眼里,口气中满是调侃,“带着这个女人,是蒋先生的意思,现在看来,真是带对了。她不止会给你处理伤口,蒋先生要是寂寞空虚了,这女人还能跟你……”
周边传来哄笑声,许言脸色白了又白,忽然将手里的消毒水泼向男人。
男人没想到她敢动手,蒋远周一看,下意识按住许言的手腕,男人在脸上抹了把,虽然戴着头套,可那双眸子内迸射出的阴鸷仍旧藏不住,他狠狠盯向许言,脚步朝着她站的方向走去。
蒋远周站了起来,“你没必要跟一个女人过不去。”
“你也别忘了,你现在被关在这,不是天、不是神,你跟个阶下囚有什么两样?”
蒋远周扯动下嘴角,“但至少,没有了我,你就拿不到那笔钱,我蒋远周三个字值多少钱,你心里最清楚。”
男人的视线落到许言身上,抬起手指朝她点了点。“等着!”
几人转身离开,老白绷着的一口气这才落定。蒋远周面无表情地坐回原位,“你如果不能管理好自己的情绪,吃亏的是你自己。”
“对不起。”
蒋远周抬起眼帘看向她。“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谢谢你替我说话,要不是你的话……”
蒋远周嘴里溢出声冷哼,“如果他们执意要你的命,我也帮不了你,在这个时候,说错一句话都是致命的。”
许言没有再开口,她从箱子内拿出另外一瓶药水。蒋远周头上的伤口维持着原先的包扎,血渍干涸,布条都揭不下来,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蘸了药水后先清洗。
老白在不远处看着,“蒋先生的伤,没有大碍吧?”
许言的手有些抖,等到她将布条揭下来,看清楚了伤口后才说道,“这儿没有条件,不能缝针,只能先简单处理。”
她弯下腰,替他将伤口细致地清理着。
蒋远周闭着眼睛,脑子里只有许情深的身影。“你也是医生?”
“不算是。”
“那是什么?”
“学过一点点简单的东西,但离医生还有一大段距离。”
蒋远周的伤口被扯动,痛得眉头动了下,“其实你们女人,就做一些女人应该做的事吧,不学医是对的。”
他心里思念着那个人,满心都是她。
蒋远周忽然就想和人说说话,似乎这样就能解了他的相思之苦。“还有上手术台,那是多么血腥的事?遇上医闹,你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
许言将纱布缠上他的伤口,“但是医生能救人,这是最神圣的职业。”
“可是她辛苦,还有,出不得一点错误,每天还要面对病患的家属,有些人又特别强势,有些人又跟无赖一样。”
这一路上,许言都没听蒋远周说过什么话,他忽然打开了话匣子,他说话声这样好听,语气中,这是在埋怨呢?还是心疼呢?
“医生救人不假,可遇上救不过来的,谁还会把你当成活菩萨?”
许言动作越发小心翼翼,听到蒋远周这样说,忍不住开口说道,“我不是医生。”
男人怔了下,然后轻笑。“我不是在说你。”
老白早就习惯了,所以不以为然